连玉一脸茫然道:“啊?我刚才哭了?”
孟泽深指了指衣袍上那一片湿濡,沉声道:“你的眼泪。你自己不记得了?”
连玉揉揉脸,果然沾了一手的泪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可能是犯病了。”
孟泽深疑问道:“犯病?”
“嗯,我有意病,犯病的时候会意识脱离,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连玉双手捂住眼睛,嘀咕道。
其实,这个病是她前世得的,小时候经常犯病,等到长大,自己的生活条件变好,能买得起联盟最高科研所研制出的精神药物,靠药物压制再没有犯过病。
没想到,这个病竟然也跟真一起穿越过来了。
孟泽深半信半疑:“真的?你不是又在骗人?”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表哥。”连玉叫道。
孟泽深沉声道:“那你说说,你跟萧霁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听到他死了,就被刺.激得发病。”
“啊?不知道啊,我又不认识他。”连玉疑惑,发病这事还需要刺.激吗?她上辈子发病的时候,都是直接就发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刺.激啊,有时候甚至是睡着觉都会病发。
不过,不管这具身体跟萧霁川有没有关系,那都是不能承认的。
一承认,朔北那个爹不就黄了吗,眼前好不容易抱上的金大腿,也要完。
孟泽深盯着她的眼睛,提醒道:“你刚才说,你爹是淮南节度使萧扶城。”
“唉?”连玉无语道,“表哥,我那不是忽悠她的么。你跟我说的,淮南道比岭南道厉害,萧扶城比岭南节度使厉害。”
“她爹都是岭南节度使了,我怎么能输,并且我也只知道淮南节度使萧扶城的名字啊,想吹别的地方,也吹不上来。”
“哎,你爹叫什么名字,你跟我说说。要不,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吹我爹是朔北节度使。给你爹当女儿,怎么样?毕竟姑父也是父,好像也没差多少。”
“你没事了?”孟泽深把她打量一圈。
“没事了,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连玉说,“你是不是忘了,还是你告诉我,萧夫人出身蓉城侯府。”
“我若是萧扶城的女儿,我能连自己的外祖父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蓉城侯是谁?”
“在剑南道。”孟泽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话毕,人已开始转身往回走去。
连玉也抬步跟了上去,心下暗忖,难道原身真是萧家人?
就算是真的,现在也不能承认,不能回淮南。
她可是还记得在会仙楼听到的,萧霁川死得有多惨。
她若是萧霁川的妹妹,应该是一同死在长江上的,不知怎么被冲到了浦水江中。
萧霁川的死,涉及到淮南萧家内部的争权夺利。
她若是现在一无所知的跑去认亲,那就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躺着任人宰割,甚至还不知道那刀会从哪里来,那剁下来的刀会有几把。
目前看来,是谁的女儿,都比是萧扶城的女儿更安全。
然而,前面步履轻松稳健的孟泽深,并没有信连玉的一顿鬼扯,心中也有了另外的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密林,就遇见了等在林边的飞霜和罗绮云。
“阿玉,你怎么样了?”
“你没事吧?”
两人着急得一齐喊出了口。
连玉笑道:“没事。”
罗绮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幸亏你没事。她说,你若是有事,就要杀了我。你们都好暴力哦。”她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飞霜。
飞霜白了她一眼,冷哼道:“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救你。”
罗绮云的眼珠一转,屈膝施了一礼,柔声道:“绮云见过兰台公子,今日见得公子之龙章凤姿,真是远胜传说。”
兰台公子?
连玉和飞霜都一脸迷惑地看向孟泽深,又看向罗绮云。
“我家公子才……”寒竹正向这边走来,喊道。
“寒竹。”孟泽深眼神凉凉地警告他一眼,寒竹乖乖地将嘴闭上了。
他清咳一声,回道:“罗姑娘谬赞了,不必如此多礼。”
?
这是哪一出?她竟然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孟泽深垂首看向连玉,道:“收拾一下,继续赶路。”
连玉欢快地答道:“好的,表哥。”转身,伸手一推罗绮云,“听见了吗?快点报恩,我要赶路。”
“哎,这恩要怎么报?我又不能嫁给你。”罗绮云叉腰道,“要不,我嫁给你表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