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倒也不是真的生气, 就是觉得在大街上被秦正烨吃掉半颗糖葫芦有些小尴尬。
而秦嘉树控诉后刚好也解了她的不知所措,就顺势配合小孩。
虽然秦嘉树不过就是个快四岁的小孩子, 但莫名的, 许娇娇就多了些底气。
秦正烨也没当真, 看着许娇娇:“那我赔给你行不行?”
其实秦正烨五官并不秀气,但长得很正派,那种在求助时会下意识信任安心的类型。
但他的性格显然与长相恰恰相反,此刻他调侃着说要赔给她糖葫芦,似乎在给她挖陷阱。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许娇娇无奈摇头,表示害怕上当。
“吃你半颗,我买十串糖葫芦赔给你行不行?”
“无聊,走了。”许娇娇没好气瞪他。
秦嘉树却在听到十串时瞪大眼睛,语气严肃认真:“爸爸,你得赔的!”
十串冰糖葫芦, 那他可以吃好久,还可以分给三狗子哥,分给接弟。
“赔什么赔。”许娇娇轻轻敲小孩脑袋:“走了, 该去坐车回家了。”
小鬼头在这种时候机灵得不行。
“妈妈, 爸爸说赔十串糖葫芦呀!十串哦。”秦嘉树语气可惜,甚至想劝许娇娇接受。
许娇娇摇头表示完全不为所动。
秦嘉树叹气, 左手被牵着的他右手拿着糖葫芦舔,随即眼睛一亮。
“爸爸你快吃我的。”秦嘉树举着糖葫芦努力的踮起脚, 恨不得把糖葫芦送到秦正烨嘴边。
“这上面全是你的口水,我不吃。”秦正烨口吻嫌弃。
“没有口水。”秦嘉树跺脚。
爸爸真的太气人了,唉!
冰糖葫芦虽然好吃,但许娇娇也没有多吃,尝了两颗就用外面那层可食用糯米纸把糖葫芦包住收起来。
“秦正烨?”秦木驰背着儿子秦铁生走上班车,看到秦正烨后喊了人。
秦家村,包括整个第七大队就出了秦正烨这么一个当兵的,他身上穿着的绿军装醒目的同时也令人敬畏。
“我今早出门时就听我爸说你回老家了,这是来领证?”秦木驰将背上的秦铁生放下说话。
秦正烨早上从七仙村回来时顺便去大队打证明领证,而秦木驰口中的爸则是第七大队的大队长秦志文。
“对,领证。”秦正烨惜字如金的点头。
“恭喜了。”秦木驰笑笑。
“谢谢。”秦正烨回着话,眼睛看着他腿上蔫巴巴一脸菜色的秦铁生:“怀里抱着的是你儿子?”
“是,我儿子秦铁生。”
秦正烨:“怎么看着好像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嗐,前几天家里下雪,雪得有一尺多厚,这小子疯得天天在外面跟一帮孩子打雪仗,弄一身湿。他平时皮实,我媳妇儿也由着他野,谁知道昨天夜里突然就高烧抽搐,我吓得魂都没了,今天一早就赶紧带他来县医院看了。”
秦木驰说着捏捏儿子的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雪仗?”
蔫蔫的秦铁生没说话,小男孩上车后眼睛就盯着秦嘉树这边看,痴痴的望着秦嘉树手里的冰糖葫芦。
“现在烧退了?”
“退了,医院给打了退烧针,也开了药。”秦木驰回了句。
“那就好。”彼此双方都默契的准备结束话题。
关系一般的同村人而已,遇到了搭两句话便够了。
秦嘉树很珍惜对他来说第一好吃的冰糖葫芦,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偶尔舔一舔糖皮,弄得下巴上都沾了糖黏糊糊的。
许娇娇坐在中巴班车上,看到小孩沾一嘴的糖就头疼。
“马上要开车了,妈妈帮小树把糖葫芦收起来,回家再给你吃好吗?”许娇娇与秦嘉树商量。
这衣服和小脸沾到糖果倒是无所谓,回家洗洗就好,主要是车开动后比较危险。
冰糖葫芦的木签子一端很尖锐,从县城回秦家村的道路又弯曲颠簸,小孩抓着糖葫芦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扎到自己,危险得很。
“妈妈,我想吃掉……”秦嘉树舍不得放开糖葫芦,语气可怜兮兮的。
秦嘉树想吃掉糖葫芦是真的,想炫耀,气大队长家的秦铁生也是真的。
秦铁生作为大队长家的宝贝孙子,十分受宠,稀罕的核桃酥,水果糖都吃过。
以前秦嘉树作为爹跑娘死没人疼的野孩子,别提多羡慕秦铁生了。
可现在轮到秦铁生羡慕他了,他想吃糖葫芦,可是他没有。
秦嘉树抓着糖葫芦,顽皮又挑衅的咬一小口糖葫芦,看到秦铁生眼巴巴看着还吞口水,秦嘉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