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同意,还帮我与你的副将里应外合,让我顺利来到你身边。”柏乘用脸颊轻蹭一下吴清荷的脑袋,低声细语地和她解释。
“我娘再也不会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嗯...什么?”
吴清荷有点不敢相信,疑惑中又带着些欣喜,几乎就要下意识坐起来,柏乘忙伸出手,把她固定在榻上躺好,才再次讲给她听:“我娘不会再反对我们相爱和成婚,如今你又可以毫无负担地和我在一起了。”
她只是昏睡一日不到的功夫,柏太傅的态度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吴清荷久久不能反应过来,怔怔地望向他。
柏乘也与她对视,看向她的目光温柔而缱绻。
“她已经明白了,若再阻止我嫁给你,那我就会错过这世间最好的女君,伤心遗憾一辈子。”
吴清荷等了三年,才等来这样的回应,被人原谅的感觉,就好像从身上取下什么枷锁,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变得轻盈起来,她眼里流动着若隐若现的光,低声问道:“你没有哄我吧。”
“怎么会是哄你,你犯的错误像芝麻那样小,任谁都会原谅你的。”
他说话间倾身去亲她嘴角,在她唇畔小啄几下,落下湿润温热的吻,吴清荷眨眨眼,觉得经他这么一说,脑袋有些懵懵的。
“我若犯的是小错,那你为何三年都不回我信。”
柏乘的眸色一暗,默默低下头,好像有些为难,吴清荷见状,便立刻将这件事一带而过。
“没关系,不回信也无妨,你现在原谅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为柏乘整理好身上的被褥,想劝他再多睡一会,柏乘却不肯闭眼,犹豫再三才抬眸看她,小心翼翼又有些担心地提起这件事:“清荷,不是我不回信,是...有人背地里压下你的家书,琴姐一直被威胁,迫不得已隐瞒下来,直至昨日,我才终于读到你的信。”
这个答案是她从来未曾想过的。
吴清荷脸上的神色几度变幻,纵使身为将军,阅尽人间诸多波折,可此刻她还是震惊与难受多一些。
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闭上眼思考会,出征前与归京后的一切如同珠串连在一起,是谁能做到这件事,是谁会出手做这件事,而这背后的理由又是什么,一切种种只因这一个开头,便可接连被串起来。
“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你这三年肯定很委屈,但我会弥补这一切的,你在信里说,要把余生都补偿给我,我也一样,把我的余生都给你...”
见她沉默,柏乘害怕她伤心,捧住她的脸颊开始哄起来,他眼眸里自始至终只有她,容不下别人,吴清荷回过神来,将那些思绪暂时都放下,看向他一尘不染的眸子,只觉得鼻尖酸酸的。
“我不觉得自己很委屈,我觉得你最委屈,你什么也没有收到,这三年里一定生活的比我预想中还要艰难。”
被逃婚后还得不到只字片语的认真解释,那他纵使是在这三年里真的变了心,也不是过分的事,可偏偏他没有,他像个小傻子一样,硬生生忍下这么大的痛楚,到最后还只把爱全数倾倒在她身上。
“唔...是有那么一点点苦,我差点吃不消,不过还好是苦尽甘来,你现在全须全尾地回到我身边来了,只要最后你能回到我身边,那这三年的苦就都不重要了。”
柏乘手肘撑着枕头,托腮垂头凝视着她,眼底的宠溺化为潺潺春水,他又想到些什么,忍不住笑了笑,笑起来时脸颊边泛起淡淡的粉。
吴清荷酸涩的情绪被他打断,一下子感到些莫名其妙。
“你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想起你刚刚归京时发生的一件事情。”柏乘清了清嗓子,抬手将垂下的发丝理至肩后,眼眸里雾气缭绕,那雾气让人忍不住想撩拨开。
“我刚归京的时候?”吴清荷重复一遍,抬眸望着天花板细想,哪一件是可以让他回想时还会笑出来的。
似乎...哪一件都不行,因为哪一件都不太愉快。
“看你现在好像不困,那我同你说个小秘密吧,是关于我做的事情。”柏乘将双手撑在她头的两边,俯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让吴清荷能听到他的呼吸与心跳。
毕竟是秘密,所以他的声音小到只有她能听见,可话语中语调又向上扬,就像一个暧昧的钩子,学坏的小公子盈盈一笑,悄悄把这个钩子抛到她面前来,鱼饵是他自己。
“好吧,你说说看。”吴清荷的眼神晦暗不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指尖摩挲过他守宫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