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满意了。”
他又垂低头,“所以……”微凉薄唇贴在她的耳骨,轻语,“我有资格吃醋。”
姜言一心弦一紧,被他的呼吸染红耳垂,却是欲盖弥彰地说:“吃醋又没有规定。”
那人“嗯”了一声,不再说了。
其实闻迟默知道姜言一要说什么,姜言一也明白闻迟默在等什么。
但他们默契地没有在这个当下戳破那一层窗户纸。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这样不清不楚,不近不远地保持着,像一根被牵住两头的皮筋。
偶尔暧昧,偶尔疏远。
闻迟默没有准许姜言一搬离他的房间,她依旧睡床,而闻迟默睡去了沙发。虽于心不忍,姜言一也并没有再开口。
之后的时间,他们各自忙碌。
闻迟默有开不完的会,讨论不完的方案。
而姜言一白天偶尔给闻迟默当翻译,晚上则给他上课。
空闲的时间用来给刘秘的外甥制定语训的方向,写课程总结,排课老师那也已经发来了新学生的资料,姜言一得提前做准备。
若在酒店办公,他们便默契分开,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互不打扰。
若在闻迟默临时办公点办公,便面对面各自专注工作。
那日开完会,闻迟默没有休息,又投入到下一场的视频会议中。
姜言一写报告写得头大,出去溜达了一圈。
回来还未进门,就听见炸耳的争吵声。
她听不清内容,但那争吵的激烈程度,实打实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闻迟默似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
不知过了多久,争吵声骤然掐断,办公室的门被拉开,闻迟默手上拿着烟盒走出来。
姜言一没地方可以躲,尴尬地冲那人笑,“开完了?”
“嗯。”
闻迟默将烟盒收回口袋。
“怎么了?不顺利吗?”
“没。”闻迟默惜字如金。
姜言一不懂也无权插嘴项目上的事,见闻迟默眉心紧锁,便想说些什么来缓和压抑的气氛。
“那个,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吃吧?我刚才看到边上有卖炒面的,就是那种用大铁锅炒的,新海已经很少看到了呢。”
她刻意扬起语气,手舞足蹈地比划:“那样炒出来的炒面可好吃了,锅气足就会很……”
话音突然顿住,手足无措地接住向她倒来的男人,愣了好几秒才地将最后一个字说完——“香。”
“言一……”那人缱绻地在耳边喊着她,双手微微收紧,圈住她的薄腰。
“让我、抱一会儿。”低哑的嗓音带出令人心疼的哀求之意。
姜言一的手空举了会儿,才落在闻迟默的背脊上轻拍,“是不是头又疼了?”
“嗯。”
“有药吗?”
“嗯。”
“去吃药。”
“嗯。”
那人全都回应,看着乖,却愈发埋向她,霸道地将她的腰肢压弯。姜言一支撑不住,双手抵住他的肩,娇嗔一喊,“闻迟默……”
楼道里的感应灯骤然熄灭,只剩办公室里那点莹莹灯光。
闻迟默的呼吸带着烫,也带着忍痛时的轻颤。
姜言一不忍心了,软下来任由他抱着,“去吃药好不好?抱着我也不能止痛。”
随着她的话音,感应灯重新亮起,又随着那人的沉默而熄灭。
隔了许久,闻迟默终于松开她,问她要不要先回去。
回什么回,他这样她能放心得下吗?!气鼓鼓地抓着闻迟默的手腕,将他拽回办公室,安置在沙发上。
“你!睡一小时!”用衣服将他一裹,抬手盖在他充血的眼睛上,“不到时间不准起来!”
她在的时候姑且还能压着他休息,但她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闻迟默肯定又会把自己照顾得乱七八糟。
“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姜言一不满地戳了戳闻迟默紧绷的唇角,“上次还好意思凶我。”
明明自己病得时候,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
手被那人盲捉到手心里,压在胸口上。
姜言一也不挣扎,就这么陪着他。
闻迟默很快睡了过去,药效上来后,眉心也渐渐舒开。
又守了一会儿,确定闻迟默睡熟,姜言一决定出去买些吃的。闻迟默一直在开会,现在已经快9点了,他还没吃过东西,醒来肯定会饿。
发烧不吃东西也没体力。
在楼下逛了一圈,本想买炒面,但炒面太油,不适合还在发烧的闻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