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咱妈出什么事了,”孟以安嘘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至于吗?李衣锦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操心成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独立?”
“你别打岔。”孟明玮一门心思只想求助,“你帮我问问她。这孩子现在学会了跟我不说实话,她跟你什么都说,你去给我摸摸底。”
“摸什么底啊?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她之前那个要不是因为你总想摸底,我看也不见得就分手。”孟以安忍不住吐槽。虽然过年那事周到绝对是全责,但这些年来孟明玮管太宽她也是亲眼所见。
“不行!”孟明玮倔劲儿上来,又拿出颐指气使的架势,“你给我好好探听明白了,她怎么就真找上个富二代了?别是被人骗了吧?这孩子心眼不够用,万一真遇到坏人呢?我昨天刚看新闻,一个女孩被富二代骗了,从十几层高楼跳下来的……”
“……”孟以安哭笑不得。
孟明玮看孟以安还是没当回事,立刻换了策略,“你看,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姑娘,辛辛苦苦把她带大,什么念想都在她身上了,她还不让我省心,三十好几了还一天天的不着调,我将来死都没办法瞑目……”
说着说着就带了委屈。孟以安对她姐一向吃软不吃硬,只好答应,“行了行了,我帮你问问去。不过你别指望我,我也不是测谎仪。”
李衣锦在孟以安面前没什么可装的,照实说了。孟以安倒也没觉得奇怪,就是听李衣锦絮叨完之后,好心又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反正这种男孩,只要不走进婚姻,肯定哪儿哪儿都好。只要别脚踏几只船就行。”
这话突然提点了李衣锦,廖哲这样招女孩喜欢,前任没有一个排也有两个班,不可能没有任何历史遗留问题,她这么大年纪了,可没有多余的心力每天跟斩不断理还乱的小姑娘们纠缠。
“这容易,”陶姝娜说,“本科时候我室友是他某一个前任的闺蜜,问问那个前任就行。这种随机抽取前任的突击调查应该能够比较真实地反应出他的品行。你要问什么?人品?钱品?床品?”李衣锦也说不好要问什么,就说随便问问。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意外收获,虽然那位前任对廖哲极尽褒奖,说他在她前任里人品钱品床品都数一数二,但唯一让陶姝娜和李衣锦觉得带点意思的,是前任给她们发了微信的截图,廖哲不久前还在跟她聊天点赞,而他的微信并不是他平日里跟她们联系的那一个。
“现在很多人都工作私人两个手机号两个微信吧?”李衣锦琢磨着,“至少我有好几个同事都这样。”
“话是这么说,但你是他的准现任,准现任和随机前任都不是同一个号,我不太信。”陶姝娜摇摇头,八卦之心大起,“要不咱们试他一下?”
李衣锦皱起眉头,“不好吧?我还不是他女朋友,这样窥探人家隐私是不是不对?”
“怎么是窥探呢?我一没偷他手机二没黑他账号。”陶姝娜说,“大数据时代根本就没有隐私。”
接下来陶姝娜的一系列高能操作把早已自知落后于时代的李衣锦惊得目瞪口呆。她通过廖哲和前任联系的微信搜索关联社交账号未果,继而通过前任姑娘朋友圈发过的某短视频平台账号找到了跟她互关并经常互动的廖哲,又通过几十个廖哲点赞互动过的账号,其中有在个人信息里写了微博 ID 的,顺路找到了廖哲的几个不同的微博小号,把他小号关注互动频繁的筛查一遍,筛出十几个账号,果断私信群发过去,得到的回应叹为观止:十几个女生一半是他前任,一半是他现任。再通过她们问廖哲的微信号,纷纷给出了五花八门的答案,没一个是现在他跟陶姝娜李衣锦联系的,并且就在昨天还跟不止一个现任和前任进行过高频率的互动。
“这还是漏网率很高的筛查,”陶姝娜也啧啧称奇,“按这比例来看,廖哲这鱼塘可是个大工程啊。”
李衣锦还沉浸在震惊中缓不过来,好半天才把自己下巴合上,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鱼塘是什么?”
陶姝娜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前任现任列表,画了一个圈,“鱼塘。”又指指李衣锦,“鱼。”
“……哦。”李衣锦呆滞地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瞪着陶姝娜,“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是这种人?还把他介绍给我?!”
“我不是!”陶姝娜连忙求饶,“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就揍他了。我还以为给你找一个富二代小鲜肉,你能早点走出周到的阴影,大姨也不会成天逼你相亲。”
李衣锦沮丧地扔开手机,窝进沙发,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