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杳给她回了个么么哒的表情包,正要离开这里,手机里弹出条洛明昼发来的信息。
——别把我对你的容忍当纵容。
——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后果么?
看来已经猜到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时星杳被恶心得不轻,垂着眸冷笑:晨星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然后直接把这个号码拉进小黑屋。
翌日清晨。
时星杳睡得迷迷糊糊,被傅斯聿从温暖的被窝里抱了起来。
“干嘛呀?”她半睁着眸子,嗓音沙沙的,娇软得过分。
傅斯聿挑眉看着她呆懵的模样,语气沉沉,“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什……什么?”
“录制第二期前,你托我帮你照顾二哈。”
时星杳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过他,等第二期录制结束,就陪他回去看望他奶奶。
只不过这几天一直有事,加上她对此有些紧张,故意遗忘了这件事。
“我当然记得!”时星杳心虚地狡辩了句,又问:“现在就过去吗?会不会太仓促了?要不还是再等等……”
听出她想拖延,傅斯聿几不可察地低笑了声。
随即手臂穿过她的膝盖下方,抱起她走进浴室,将她放在盥洗台上。
时星杳被他抱小孩般的动作弄得有些耳热,小小推了他一下。
“我自己会走……”
“洗漱换衣服,现在就过去。”傅斯聿语气强硬。
时星杳的小心思歇了菜,只能慢吞吞地拿起牙刷漱口,透过镜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可是我都还没给你奶奶准备礼物……”
“不需要。”傅斯聿拿梳子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淡定道,“你就是她最想看见的礼物。”
说得这么笃定,万一傅老夫人发现她不是洛晴语,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毕竟她只是个替代品……
时星杳为即将要面临的暴风雨感到深深的压力。
可不管她怎么磨蹭,洗漱好吃完早餐,还是跟着傅斯聿上车了。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杳杳,你爸从国外给你寄了个包裹,你有时间就过来拿走。”纪俞辛近乎冷漠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父亲这个遥远到陌生的字眼,让时星杳有些发怔。
她父母是在她九岁那年离的婚,两人吵了大半辈子,却在离婚那天难得观念一致起来。
——谁都不想要她的抚养权。
那个生物学上是她父亲的男人,甚至说过这么一句话。
“反正你我都不想要她,索性送孤儿院去算了,正好省事。”
可约莫是过不去良心那关,最后纪俞辛带走了她。
时星杳红唇紧抿,不想再回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我不需要,扔了吧。”
“你确定?他在国外组建了新家庭,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寄东西过来。”纪俞辛说,“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
时星杳沉默不语。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答:“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时星杳转头看向傅斯聿,“我爸给我寄了东西在洛家,能先送我过去么?”
傅斯聿凝着她片刻,而后吩咐司机:“去洛家。”
“是,先生。”
很快洛家便到了。
洛董事长和洛明昼都不在家,纪俞辛正坐在客厅里插花,看见时星杳进来,脸色不自然了一瞬。
“包裹在那儿,你拿去吧。”她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时星杳走过去,拿起那个已经被拆开的包裹,细眉轻蹙。
“你打开来看过?”
“我是你妈,你的东西我还不能看了?”
纪俞辛放下剪刀,只字不提上次在酒店发生的一切,只道:“我最近看见你的综艺海报,你怎么也进娱乐圈那种地方了?”
时星杳抬眸,“我进娱乐圈怎么了?”
“你是在学小语吧,从小时候你就喜欢模仿她,她跳舞你也想学,她弹钢琴你也要弹,做什么都要跟她争一头。”
说着,纪俞辛微微皱眉,“可你也不想想,小语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能跟她相比么?”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否则就是东施效颦,徒增笑话。难不成你以为光靠张脸,就能留住男人一辈子?”
她话里话外快把时星杳贬低到土里去,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错。
她身为母亲,她每句话都是为孩子好。
如果时星杳不听,那就是她叛逆不懂事。
时星杳捏着包裹盒子的边缘,看纪俞辛的眸光透着些漠然。
她从小就会跳舞,还是跟着外婆学的。
后来发现她在弹钢琴方面也很有天赋,外婆还攒钱给她买了台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