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他这一副做贼的样子,时星杳有些不敢接。
“小爷亲手酿的春风酒,看你还活着才特地给你匀了一瓶出来,我自己都不够喝的。你到底要不要?”
时星杳果断把玻璃瓶抢了过来,“算你有点良心,有好东西还知道孝敬我。”
她爱好很多,其中一样就是喜欢品尝美酒。
祁听是御厨后人,酿酒的手艺自不用说。
祁听眼珠转了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时星杳会不会喜欢那瓶酒不好说。
不过他敢打包票,他哥一定喜欢。
车子驱动,很快驶离这里,将窗外的风景抛至身后。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身侧传来傅斯聿低沉的声音。
时星杳悄悄把玻璃瓶塞进包里,眨着眼一副无辜样,“没说什么。”
她没敢跟傅斯聿说实话。
毕竟自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后,他就再也不许她碰酒了。
她如果敢偷喝,他不会罚她,只会罚给她酒的人。
傅斯聿没有拆穿她那点小九九,俊逸的脸庞不知为何有些苍白,眉心也随之拧起,透露出几分不适。
时星杳满心都是美酒,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回到碧翡庭,傅斯聿匆匆上楼。
时星杳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躲到房间里偷喝了两口小酒解馋,差点灵魂升天。
这酒醇厚却不浓烈,细品带着些桃花的清香,回味有甘,齿颊留香。
不愧是祁骚包啊。
她控制不住地多喝了几口,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探出头一看,家庭医生被容管家领着进了对面的主卧。
她看了看桌上的酒,纠结了几秒,还是跟了过去。
傅斯聿坐在单人沙发上,双目微阖,灯光下的脸色竟比刚才还要苍白数分,薄唇克制地抿紧。
检查后,家庭医生道:“傅先生,您的胃病总是时好时坏,一直不见痊愈,光靠药物治疗用处不大,还得好好养着。”
“酒是一定不能碰的,否则胃疾一发,您的头痛症也会被牵引而出。而且长时间同时服用这两种药物,对您的身体也有损伤。”
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时星杳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傅斯聿。
她记得他一直都有运动健身的习惯,作息规律且饮食健康,烟酒一律不沾。
有时还总是在她兴奋熬夜的时候按着她一块儿早睡。
这样自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得胃病和头痛症?
“医生,先生经常不按时吃饭,酒也喝得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容管家面露担忧。
家庭医生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病人不听话,我就是开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何况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
家庭医生放下药,提起医药箱就出去了。
时星杳先一步走出去,站在走廊里沉思了半晌,忽然打了个酒嗝。
她伸手拍了拍隐隐发烫的脸颊,等到模糊的视线清晰一点,回到房间。
她师父也有胃病,所以总喜欢用一种野生草药磨成粉放进牛奶里,每晚服用,几乎不怎么发作。
或许对傅斯聿也有效果。
当然她并不是心疼他,只是纯粹佛光普照、善心大发而已!
想着,时星杳把磨好的药粉倒进热牛奶里,搅拌好之后,端出厨房。
角落里走出个低着头的女佣,看了眼时星杳刚才站的位置,眼神闪烁不定。
时星杳端着牛奶进了主卧,傅斯聿还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医生留下的药还在桌上,原封不动。
她清了清嗓子,“我给你热了杯牛奶,趁热喝了吧。”
傅斯聿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时星杳站在面前,脸颊酡红,双眸迷离地对着他旁边无人位置说话。
他眉心一跳,“你喝酒了?”
卧槽!
他怎么看出来的?!
时星杳努力地睁大眼睛,摇摇头,“没有,我一口都没喝。”
这副认真的口吻,配着她连傅斯聿在哪儿都没看明白,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斯聿拧眉,神色透着几分不悦,“谁给你的酒?祁听?”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他不悦,语气就难免重了些。
春风醉的口感温和,后劲却并不。
磨药粉泡牛奶这段功夫耽误下来,时星杳已经醉得不轻,全凭一股毅力在这里撑着。
此刻听见他训斥自己,呆呆的双眸,委屈得一下就红了。
“我好心好意给你热牛奶,你还凶我?”
傅斯聿怒火一滞,被她泛红的双眼瞪着,到嘴边的训斥话语就怎么都说不出了。
时星杳重重把热牛奶往桌上一放,气道:“你爱喝不喝,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