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杳骂人的心都有了。
她妈害她不浅啊!
十年前把她扔山上说不要就不要,现在也一样!
深呼吸。
时星杳逼自己冷静,故作无害地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在傅老夫人面前演戏吧,这点没问题,我可是专业的演员。”
“不过……这费用,你是不是得结一下?”
她本意是想激怒傅斯聿,让他把自己赶出这里。
谁知,他竟然真的从钱夹里抽出张卡,放在桌面上。
“五百万,够么?”他音质清冷,煞是好听。
时星杳欲哭无泪,“够了吧……”
她的片酬都没这么高的,这人随手就是五百万,败家!
末了,傅斯聿掀眸望进她明眸中,一字一句问:“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时星杳一下怔住。
她不敢说。
当年她对傅斯聿说,她叫纪星杳。
纪星杳,时星杳,一说就得穿帮。
“我叫洛清语。”时星杳十分果断地报上便宜继妹的名字。
傅斯聿眯起眼眸,“我看起来很好骗么?”
连真名都不敢透露,这个女人在心虚什么?
时星杳噎住,讪笑两声,“我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是洛清语的远房姐姐,我叫时壮壮。”
“时壮……壮?”傅斯聿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无语,看她的眼神也收回了打量,“今晚你睡沙发,没事别发出动静打扰我。”
“是是是,大爷您请便,我保证比鬼还透明不碍您的眼!”只求你别一直盯着我!
傅斯聿薄唇一扯,没再理会她。
时星杳悄悄松了口气,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穿着这身羞耻衣服在傅斯聿面前晃,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
苍天可鉴!
她绝对没那种意思!
时星杳红着脸用外套裹住自己,一头扎进浴室里去。
沐浴更衣洗漱,一切弄完已经是十一点多。
时星杳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边走边整理裙身的褶皱。
还好她妈没把她这身衣服给扔了,否则的话她怕是得一整晚都穿着那身睡裙。
坐在沙发上的傅斯聿闻声看她,目光在触及她身上那件纯白镶金边的道袍时,轰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身上的衣服,从哪儿来的?”他嗓音压制着克制,哑声问。
时星杳吓了一跳,对上他幽幽的视线,心口微跳。
“我……一位长辈亲手给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傅斯聿敛眸不语。
捏着文件纸张边缘的手掌,青筋凸起,骨节泛白。
同样的道袍,他只见一个人穿过。
——纪星杳。
第2章 阿聿,别这样
良久,傅斯聿合上文件,缓缓起身。
墨眸一瞬不瞬地定在时星杳泛粉的小脸上,无端幽深。
“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时星杳以为的睡觉,是她睡沙发傅斯聿睡床,泾渭分明毫不越界的那种睡觉。
可实际上——
傅斯聿躺在她的身侧,中间只余一拳头距离,轻轻翻个身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雪松冷香。
光线昏暗,她脸埋进被窝里,浑身都被包裹在了他的气息里似的。
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时星杳忍不住唾弃自己。
八百年前就分手了的关系,她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忽然,身侧的男人支起身,一手按在她耳边,颀长的身躯朝她压了下来。
“你干嘛?!”时星杳眸光惊慌,想要推开他。
“别动。”傅斯聿语气沉沉,浸着一抹蛊惑,“门口有人。”
什么?
时星杳越过他的肩膀往门口看去,果然看到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点。
“是你奶奶的人吗?”
傅斯聿略微颔首。
时星杳说不出话了。
傅老夫人还真是……丧心病狂。
还得派人亲眼盯着亲孙子有没有好好执行试婚这项指令。
傅斯聿敛着眸,指尖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她锁骨下那道疤。
没什么力度,却在幽暗光线下带出种情色意味。
时星杳双肩轻颤,很想阻止他,可想到门口有人,又生生忍住。
五百万,她可以!
她的乖巧让傅斯聿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一只手顺着她柔软腰线缓缓向上,轻轻捏住她的后颈。
他眸深似海,薄唇缓缓压向她微启的红唇。
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过往亲密缠绵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汇入时星杳脑海中。
以至于这个吻还未落下,她的身体便条件反射地颤栗起来。
心脏鼓动剧烈得仿佛要突破嗓子眼。
手脚紧紧蜷缩不知该往哪儿放。
过去傅斯聿总戏谑她是害羞包,一碰就这儿红那儿红,敏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