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额头,又咕哝到方案二。
“不然就说你在帮我试戏,我们练习剧本……”
任芝瞥过来一眼,她的心绪在方才的思考中竟然渐渐平静了。
楚昔自己打断了这个提议,“算了,不行,夜光剧本太有名了。”
现在提起深夜,房间,对剧本三个关键词,一联系起来,就算真清白的也会容易被人想到一些不对劲的事。
何况她俩还不是真清白。
楚昔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任芝把水杯递给她,“喝点。”
楚昔抿了两口,转头耷下眉角,神色竟然有一丝歉疚。
地下恋的滑铁卢,今早的事情令她始料未及。
突然,她灵光一现。
“不如这样,我把头磕破,你就说我昨晚喝多了回来撞破头了,你担心我出什么意外,才留下来照顾我。”想到一个听起来更合理的理由,楚昔的语气中不经意带上了几分雀跃。
虽然伤口和血迹可能不会像昨晚磕破的,但她会覆上纱布,而酒店的工作人员在第一眼也不可能分辨得出来。
苦肉计好啊,装病好用啊。
楚昔想到这个万金油妙招,转头已经在四下扫视自己磕哪儿比较合理了。
谁知道任芝突然过来,拇指按着中指屈起,往她脑门儿狠狠弹了一下。
“嘶……”楚昔退后半步摸摸额头。
“宝宝……”
“这样你都疼,你还把头磕破?”任芝被她的大聪明建议气得想笑。
避开绯闻固然重要,可是她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
楚昔脑子坏掉了吧,这么不自爱,她不同意。
“我没事,我怕别人问起来,你不好交代。”楚昔说道:“要是我受伤了的话,你担心我就更合理了。”
一点小小的磕碰和恋情的长稳比起来,楚昔还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
但她的提议被严肃否决了,并且任芝警告她道:
“以后不许再想这种馊主意。”
傻狗是吧。
任芝看以后楚昔不要参加《我是脑王》的节目了,去参加《我是恋爱脑王》比较好。
怎么有人能为了隐瞒地下恋,想出伤害自己的苦肉计呢?
任芝好笑地转过身摸摸楚昔的脑袋,但心中又忍不住泛出柔情。
她怎么这么乖。
她好像永远都在为自己考虑。
任芝看见那双真诚的苦恼的眼眸,此时此刻,仿佛她想要的很多很多真挚炽热的爱都具象化了。
楚昔的耳朵一直尖着,听到声音,突然脸色一变。
“有人过来了,好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她瞬间推测出,“他们排查的楼层应该是从下往上的,还没发现你没在房间。”
敲门声响起,楚昔微微蹙眉,问道:“你去还是我去开?”
“一起去吧。”
任芝去开门,楚昔面无表情地跟在她后面,让自己看起来淡定。
至少她们神色上没有任何破绽。
不得不说,专业演员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是真的强。
反而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门边,让来排查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得愣了愣。
知道《琢玉吟》剧组在他们酒店入住,但是演员不是每人一个房间吗?
怎么这会儿任芝老师和楚昔老师是在一起的,什么时候来的?
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本间房入住客人名字是楚昔后,冒昧的又公事公办地询问道:
“任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任芝谁不认识啊,不用让楚昔房间里多余的客人出示证件了,看到那张脸,酒店人员就认出这位是任芝了。
任芝面不改色,说道:“昨晚剧组聚餐喝了点酒,她不舒服,我在这里陪她。”
楚昔一听,这不还是最陈词滥调那套说法?
偏偏任芝煞有介事还正经的样子,导致工作人员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只是记录下来了这个原因,又进来大致查看了一眼房间,酒店人员便礼貌地拜拜了。
上午九点,酒店贵重物品失窃的案情似乎有了下文,无关的房客们都被允许自由出入了,酒店方还歉意地为今早打扰大家赔送上了一些小礼品。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任芝的心情倒有种反常的淡定。
她拉着楚昔索吻,缠绵在床上和墙边,颇有些尽情天荒地老,不管外面洪水滔天的意味。
她本以为,绯闻又要插翅欲飞,她本应该是心惊胆战,惴惴不安的。
或者是要着急地想紧急公关,提前筹谋,把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力降到最小。
但实际上,在想借口的时间里,任芝的心态竟然奇妙的没有一丝焦虑。
现在她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楚昔问她:“宝宝,要是传出去我们怎么解释?”
任芝不慌不忙回复:“就刚才那样,说是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