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都听见了,但是身体动不了,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
当然她手也没动,整个人睡意酣浓中。
任芝拨开她的手,打算起身,径自说道:“你想睡就睡吧,睡醒了自己走。”
但是起身之时却被楚昔拽住睡裤,下床失败。
楚昔仍然不睁眼,小声说道:“别去,推了,改天。”
任芝好笑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想不想签合同?”楚昔问她。
“你说什么?”任芝脸色微变,重视起来。
“我给你找到个机会。”楚昔边睡边说:“你不出去就行,白天带你去。”
任芝迟疑片刻,再多一秒都是对合同的不尊重,下一秒答应道:“好,你要睡到几点?”
睡到几点?
听听这是人问的话吗?
楚昔侧过身去,掀起被子把头一蒙,“当然是睡到自然醒。”
任芝看了看被子里拱起的小山包,被逗笑了,没想到她还挺会赖床。
好吧,今天就当是放假了,任芝临时给音乐室发消息,通知今天做歌她就不来现场了,让主任暂时负责,她晚点再来验收音轨。
外卖送了一些菜上门,任芝挽起袖子下厨。
说好睡到自然醒的楚昔,却是被迫饿醒的,耳朵灵敏地听见外面吃东西的声音,她在百般纠结中蹭起身来。
出来看到任芝的早餐——番茄和黄瓜,她又后悔自己好像起来错了。
“饿了没?要吃吗?”任芝还好心问她。
楚昔愣了愣,“……你买菜了?还有什么?”
任芝:“花菜,萝卜,一些青菜,三文鱼,牛肉,鸡肉,还有牛奶和面包。”
楚昔仔细地想了想,“吃个香煎三文鱼吧,我自己做。”
楚昔刷牙洗脸做饭,任芝走到厨房里来问她:“你说的签合同的机会是什么?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楚昔睡眼惺忪,三文鱼在锅里翻得毫无感情,说话困中带皮。
“嗯,做梦梦见啦。”
“别逗我。”
任芝倒煞是认真。
“好吧,没逗你,真找到个小路,但是……”楚昔捏着锅铲,睨了她一眼,“姐,你要马跑,也要给马先吃草吧?”
任芝笑,“你去坐着等吧,我来煎。”
接过锅铲,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她还问了一句,“你还想吃什么?”
楚昔:“薯片,可乐,甜筒,炸鸡。”
“……”是她多问了。
“别想,管好嘴。”任芝瞬间无情道。
还剩六天,电影就要正式拍摄了,在这期间,她严重抵制楚昔这种不自律的行为。
香煎三文鱼上桌,楚昔边吃边问道:“对了,你楼下那层房子是不是没人住?”
任芝一愣。
“你怎么知道?”她有点被楚昔的猜测惊讶到,这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看电梯按钮发现的,3比你这楼4还干净。”楚昔不吝解答道。
任芝都是八百年才回一次家的人了,那楼下不就是几乎没人住咯?
果然,任芝说道:“是没人住。”
楚昔说:“知不知道是谁的?你帮我问问房东号码呗,问他租不租。”
任芝看看她,“你要干嘛?”
楚昔:“又不能老住你家,这里户型我看挺宽裕的,我就住你楼下吧,离片场也近。”
任芝想了想,说道:“这里房租很贵。”
“多少?”
“六位数一个月。”
楚昔切鱼的刀叉一顿。
怎么不去抢?
她表情凝固,任芝反而一笑。
“不过你住的话可以免费,反正我也没租出去。”
楚昔霍然理解过来。
原来楼下那一层也是任芝的房产。
原来如此,可真有钱呐。
不过……她的关注点还在任芝刚才报的房租上。
房子为什么没租出去,不是很明显吗?
楚昔直白道:“你这个房租去抢还差不多。你心太善良了,明明可以直接抢钱,还送人家一张床睡觉。”
任芝冷冷地望着她,“再说就收费了。”
楚昔识时务地瞬间改口。
“好的,谢谢老板。”
老板呵呵一笑。
“没事喝点哑药保养下身体。”
贵?这里是京城,一线地段,四百平的大平层,这个房租贵吗?
这房子任芝以前也经常租出去,只是最近来问的人,都是圈子里打听到过,做事不太干净的罢了,她不愿租,这才闲置了一段时间。
趁着干等楚昔吃饭无聊,任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了几句。
聊道:“怎么想到租我楼下?”
楚昔不假思索道:“你经常喝酒啊,怕你一个人回来不舒服,万一我在,就可以照顾你。”
任芝突然话和表情仿佛都按下了暂停,楚昔还在对面对着盘子里的鱼肉该切切,该吃吃,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