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半夜睡着,做了一个在商务晚会上有咸猪手伸过来黏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噩梦。
那种肥头大耳的资本和势力,她是生理心理俱恶心,一定会拒绝的。
这些年推却过的潜规则无数,因此也失去了不少看上的资源。
就是在梦里,竟然不能随心所欲,有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眉头都快锁起来了。
情绪激动,半梦半醒了,任芝仍总觉得有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还有人在她身边轻轻的唱没听过的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任芝倏地惊醒!
空气里“啊”的一声尖叫后——
“咚”的一声闷响和“嘶——”牙缝间抽冷气的吃痛声同时响起。
楚昔也没想到,眨眼间的功夫,她就被一脚踹床下来了。
从尾椎骨疼到腰,任芝是真不怕把她摔死啊!
而任芝,把人踢开以后,霍然在床上立起了腰,下意识拉起被子捂住自己身体。
四下黑暗。
这两秒钟,她回忆起从入圈到摸爬滚打至现在的无数个历经画面——
有悄悄在她水里下药被她发现的。
有伸手被她避开后,在剧组把她痛骂一顿,赶出组的。
有在她包包里留下房卡对她笑的。
还有更多说话更直白的权/色/交易和丑陋奸笑的嘴脸。
任芝太阳穴突突地冒,不管别人怎么猜想,但她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她都干干净净,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噩梦!
她摸到墙上,把灯打开,视线渐渐收进自己熟悉的房间景象,嗓子口的心才往回落一点。
然后她迅速地往地上看——
怎么是楚昔?
“啊……”她回过神来,缓缓松一口气。
还好是楚昔。
楚昔坐在地上,扶着腰,咧着牙,望着她。
“任芝,你这一脚比武术指导还厉害。”
“刚才你摸我了?”任芝迫切的关心这个问题。
“啊…嗯……”
摸一摸怎么了?又没掉块肉,反应那么大干嘛?
任芝长长的叹气。
她差点以为自己被……真是头疼!
她看向下面神情埋怨的楚昔,皱眉道:“你没事吧?”
说完掀开被子下去想把楚昔扶起来,结果脚一沾地自己都没站稳,脑袋晕乎乎的打了个趔趄。
楚昔蹭起来赶紧把她推回到床上,脚也给她抬回被窝里盖着去,说道:“别下来,待会儿着凉了。”
任芝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大脑刚醒,一下子接收到太多意外信息了,以至于有一瞬间任芝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
就在她怔神之际,楚昔一看就知道她还没醒酒,多半脑袋是沉的,于是问道:“你头疼不疼?”
任芝喃喃:“有点……”
“等我啊,去给你倒水。”
楚昔把保着温的热水给她倒了一杯来,递手里,任芝接过的时候,眼神里还有一层蒙了雾般的迷茫。
她盯着楚昔的衣服看了看。
任芝问道:“你穿的是你的衣服吗?”
和自己的有一件还挺像……
“不是,是你的。”还没想完,楚昔便说道,还指了指床后面的衣柜,“那里面找的。”
任芝眉头一跳,“你穿我的干嘛?”
楚昔好笑地看看她,看了会儿又笑出声来。
干嘛?
“你吐我衣服上了你知不知道?没衣服穿,就只能先借一件你的了。”
吐……楚昔身上了?
任芝赶紧捂住嘴,哈了一口气,凑到鼻子前嗅了嗅。
楚昔伸手,把她的手拿下来,笑道:“已经给你刷过牙了,香的。”
任芝动作顿了顿。
这时思绪回笼,想起楚昔在洗手间里找到自己的场景了。
看来是楚昔把她送回来的。
又是楚昔照顾她。
总觉得楚昔对她太好了一些,她快要受之有愧了。
“谢谢啊……今晚喝得有点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门口你吐的那一滩我也给你拖了,明天没人知道。”
楚昔虽然说着不麻烦,但还是要罗列一下自己的功绩的。
“脸也给你洗了,晚上怕你再吐把自己噎死,就在这儿陪你睡。”
任芝点点头,“我没事了。”
楚昔仍然上床往被窝里挤,“你能过去点吗?”
任芝看着她:“??”
楚昔理直气壮道:“我有事,我刚才摔得屁股疼,你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吧?”
这女人……一看就是没事了就想把自己赶走,没心没肺吧?
楚昔才不。
“好吧,对不起,要不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任芝朝边上挪了挪,又有点担心,目光往她屁股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