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人这么叫你啊!”陈博洋一脸惊奇,“是不是你们戴眼镜的都有这个绰号?”
柳阳扬挠挠头:“差,差不多吧。”
“你们好学生还兴起绰号的啊,我以为就我们差生搞这些呢,”陈博洋一把揽住他的肩,乐呵呵道:“那你给我透透底,有人这么叫傅学霸吗?”
傅云青也是个戴眼镜的,不过镜片没小眼镜的厚,估摸着度数应该不高。
柳阳扬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感觉骨头都要被挤碎了。
“学委,没人这么叫学委,”柳阳扬小声道:“学委个子高,而且他不爱说话,没人敢拿他开玩笑。”
詹鱼暂停游戏,抬眼看向对面:“学委?”
“对,对 ,”柳阳扬磕磕巴巴解释道:“傅云青初中在班上是学习委员,习惯了,这么称呼他。”
“你们是初中同学?”詹鱼来了点兴趣。
“是,我和他初中做了两年同桌。”
詹鱼啧了一声,收起手机,笑道:“那你对这家伙了解多少?知道他怕什么吗?”
柳阳扬被他的眼神看得缩了缩脖子,点点头,迟疑了下,又摇摇头。
“你这啥意思?”陈博洋没看懂。
“我也不确定,就听说,”柳阳扬想了想,“学委恐同来着。”
这件事知道的人挺多,他说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傅云青一直都是学霸,在年级上很出名,这说法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本人从来没回应过。
时间久了,这说法就越传越广,几乎整个初中部的人都知道了。
“恐同……”陈博洋支着脑袋想了想,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手,“我靠,初中那会儿说恐同的就是傅学霸??”
陈博洋初中也是在附中读的,隐约记得这事儿 ,只不过他们不感兴趣,也不认识人,这事儿就过了。
詹鱼眯了眯眼,饶有兴趣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传言?”
柳阳扬回忆着初中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学委非常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做同桌两年,这事儿他还挺有感悟的,刚做同桌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对方手臂,当时傅云青没说什么,但直接把外套脱了。
詹鱼若有所思地笑了下,难怪……
火锅上菜很快,一桌子人除了柳阳扬和詹鱼,剩下的都是体育生,吃起东西来风卷残云。
吃完饭,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回学校,附中的晚自习七点开始,他们刚走进教室,预备铃就响了。
踩着散漫的步伐,詹鱼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新座位,新同桌已经在自习了,低着头,露出一截冷白的后颈。
詹鱼挑起唇角,恶向胆边生,猝不及防地伸手顺着后脑勺,摸到男生的后颈,动作十分轻柔,就像是爱抚小猫小狗,末了,还用指甲轻轻剐蹭了一下。
傅云青身体往后退了退,倏地抬头,看到是詹鱼的时候,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借着惨白的灯光,詹鱼清晰地看到,这人的脖颈红了一大片,连耳根都染上了胭脂色。
也不知道是敏感还是在……愤怒。
詹鱼笑眯眯地收回手,和新同桌打招呼:“好学生,晚上好啊!”
背到身后的手蜷起,指缝间露出几根纤细柔软的头发。
作者有话说:
詹鱼:既然对方不给,那他就只能强取豪夺……一根头发了!
【知识tag】做亲子鉴定可以用头发,但是!必须是带毛囊的头发才可以,剪下来,自然脱落的头发都是不可以的哟~
(写这一章突然获得的小知识,这以前都以为只要是毛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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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傅云青面色不太好,手指在试卷上连着敲打了两下,半晌,他神色严肃地说:“这位同学,我不习惯别人离我太近,不喜欢肢体接触,这一点希望你能记住。”
“你这样不行啊,”詹鱼十分关切地凑到他面前,神情不无担忧:“你知道什么叫脱敏治疗吗?就是你越不接受越要去尝试,慢慢地你就能接受了,同学一场,我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傅云青举起手里的笔,面无表情地顶住他越凑越近的脑袋:“我不需要。”
“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以后走进社会怎么可能不与人接触呢?”詹鱼笑着露出八颗白牙,“这会成为你事业的绊脚石的。”
傅云青沉默着捏了捏眉心:“我不会选择需要通过肢体接触升职的工作,你明白吗?”
詹鱼沉吟片刻:“你搞职业歧视。”
“………”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总之离我远点,”傅云青往旁边坐,尽可能远离这个无法沟通的新同桌,“老师来了。”
詹鱼哦了一声,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棒子丢进抽屉的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