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怎么了?”我的耳朵里充满了那种越来越大的刺耳声,我连我自己说的话都听不太清了,陈冥朝我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我摸掉了滴在头上的水问他:“什么?”我的头发太多,湿漉漉的后感觉更重了。
这山洞顶上的水越滴越大,从进入湖底开始,就感觉到处在渗水,这也是我们越走越快的原因,就怕被水倒灌在这里。
陈冥又说了什么,我还是没有听见,我这次终于确定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陈冥这个人沉默寡言,他这一路很少说话,我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听不到他的声音,听不见脚下的水声,也就是说这个噪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
我使劲拽了下耳朵,这种噪音非常难听,我开始胡思乱想,我想是不是村长的那面鼓给敲响了,这鼓声在经过这大大小小的山洞的串联后才这么的诡异,是不是真的跟李钰声说的那样具有招魂招灵的作用。因为我觉得完全没有美感,比我听的重音乐难听多了,我觉得这么听下去会疯的。
陈冥看我听不到,也就不再说话,他把他下摆的衣服撕成条,团成一团塞进我耳朵里,我明白了他的举动后,就自己塞另一个,塞上后缓解了一些,他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前面就到那个圆形的洞口了,进入了这里面后,外面那种噪音似的鼓声没有了,也没有了那种抓绕的恐怖的声音了,而是换上了一种比较悦耳的声音,像是古人敲击磬的声音,隔着水,就了乐感,这乐感时轻时重,悠扬不绝,我不自觉的把带在耳朵里的东西拿下来了,想听的更清楚一些。
因为这个山洞依然是漆黑的,看不见东西的情况下耳朵就格外的灵敏,我听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找出我的手机来照一下光,但是我刚才往耳朵里塞东西的时候,把手机揣进怀里了,而这会儿竟然摸不到了,我心里郁闷的要命,早知道不要这些步摇、凤冠的,把我手机都弄没了。
我正想让我旁边的陈冥打开他的手机的,却发现他竟然不在我旁边了,我用手摸索了两边,都没有摸到他人,这把我吓了一跳,我立刻喊他:“陈冥?陈冥?你去哪儿了!”
我的声音一点儿都没有传出去,比刚才那种镇的耳膜疼不一样,这次不疼,但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像是我只张了下口,跟被人毒哑了一样,又或者我被密封在了一个玻璃瓶里,这真是太奇怪了,这里怎么还能屏蔽声音呢。
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的感觉跟一个聋哑瞎的五级残废一样,我心里特别慌张,找不到陈冥就更加煎熬,陈冥不会一声不吭的走的,那到底是怎么了,他是被什么怪物被拖走了?吃了?
我的想法已经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去了,因为我脚下的水已经越来越高,这会儿都已经漫过我的膝盖了,我在水下摸了下,想看看能不能摸到他,如果他被拖到水里,应该能摸到的。
当然也有可能摸到,如果是那个人鱼怪物把他拖走了,我上哪儿去找他?
这么想着,我心急如焚,手胡乱的摸,前前后后的摸,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摸到了一个手腕,我心中一喜,正想使劲,结果我轻松的捞出来了。我摸到的是一截断的,是何叔他们说的在湖底的那些东西,我把这半截骨头扔了,手都抖了,我想陈冥不可能这么快就只剩这个了,这里面就算我被吃了,也不可能轮到他啊。
“陈冥,陈冥……”我知道声音出不去,但是我控制不住,喊他的名字像是有心理安慰一样。
有了这个安慰,我就继续在水里摸索,期望能够摸到他,可惜我的运气太差了,我摸到的都是骨头,大大小小的,还有一个骷髅,我手插在两个洞里时心态彻底的崩了。
我在越来越深的水里粗重的喘息了一会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不敢再往水底下摸。
没有光,我循着记忆往墙边摸,那种连绵不断的音乐声音一直在响,随着水位的上涨越发的大起来,这会儿到我大腿了,我必须得想办法,在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我不敢靠近那个中心池子,陈冥他们说有很多的骨头,那就代表很危险。
我想摸到墙,但我刚才找陈冥胡乱摸的那一会儿,方向感完全没了。摸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墙。
我都怀疑我自己已经进入湖中心了,如果那样的话就是往虎口送了。结合到画中的场景,如果这座山就是九尾狐,那这个山洞就是它的肚子。
我不敢往前走了,我伸出手去,想以我右胳膊的方向往前摸,结果这次摸到一个东西,那东西还向我抓过来,我惊了下,在这种草木皆兵的诡异的情况下,我觉得任何抓我的都是要吃我,所以我猛的把它甩开了,用劲太大,我在水里差点儿载倒,水真的越来越深了,这会儿已经齐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