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是帝都法学院……
勉强摆着笑容，她拼命假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装作懂事的样子。
但她的失望，她的遗憾，她的难过……
那么大声，那么明显。
摸了摸她的脑袋，宁舟有些心疼。
以一种商量的、略显卑微的语气，宁舟问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真的非常喜欢帝都法学院，我的奖品可以不要，她的成绩也还可以，能不能想想办法，就让她入学吧，哪怕只能在里面学习一年。”
霍静霜倏地抬眸，声音非常坚定，“不行，我不去了！”
她定定地望着宁舟，“先生，奖品是您应得的，谁都没有权利进行剥夺，哪怕是您自己！”
“哎……”宁舟长长地叹气，“如果这些东西能让你完成梦想，也算是一种安排吧。”
“不行！”霍静霜连连摇头，“我不要！”
浑身上下写满了排斥，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姿态，无一不在诉说着自己的拒绝。
“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宁舟紧紧蹙着眉头。
主持人尴尬地立在一边，根本不敢随便搭话。
半晌，宁舟转过视线，他看着主持人，满含希冀，“真的不可以吗？”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主持人眨眨眼睛，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这……”
霍静霜同样转过视线，她没有说话，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一抹期待悄然隐藏。
有些骑虎难下，主持人不时地侧耳倾听。
盯着对方的耳朵，宁舟没有继续说话。
余光中，宁舟看到，台下的观众正窃窃私语，并时不时看向台上。
他们三三两两，聚头在一起，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离得近，宁舟隐约听到，“既然都已经考过了分数线，那为什么不能办理入学？”
“木偶怎么了，人家也是凭真本事考上去的呀。”
“木偶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感觉它们已经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真的不是人类假扮的吗？”
“你也太out了吧，现在的木偶早就可以模拟正常人类了，你甚至可以给它们设定你喜欢的性格。”
“可是，这也太像了吧。”
是啊，多像啊……
木偶，和人类，又有什么分别呢？
看着对方再一次擦汗，宁舟的心底有些不耐。
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尬着吗？
这个要求，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下一瞬，宁舟清晰地看到，身穿墨绿色西装的主持人蓦地松了口气，这才将视线移了过来。
终于有结果了吗？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已经全力为您争取，学院那边的意思是，入学，可以，但每年的成绩评定，她必须拿到年级前25%的成绩——”
不待宁舟做出回答，霍静霜却先一步高声回答，“我可以！”
眼中的光芒愈发璀璨，她的脊背直直挺起。
眼中漾着笑意，宁舟无奈一笑，“你听到了？她可以。”
“是的，我听到了。”主持人笑着点头，满含喟叹，他笑着夸赞，“宁先生，您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吗？
宁舟有些不置可否。
“是啊，宁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小太阳一般的笑容，霍静霜一连用了很多个‘很好’。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有些担忧，“那……奖品呢……宁先生他——”
“放心吧，奖品一个都不会少，该是宁先生的一丝一厘都少不了！”
得到这样的保证，霍静霜瞬间心安了不少，“真好啊……”
“宁先生，遇到你真好……”
她笑着，满怀感激。
“不用。”宁舟摆摆手，“你到学校了好好学习就好。”
好好学习，拿到前25%，为木偶证名。
这是一个契机，一个真正站起来的契机，希望那些不屈的木偶们……能够抓住。
“谢谢，谢谢，谢谢宁先生……”
声音逐渐哽咽，她不停地说着谢谢。
当一滴泪水砸下来的时候，霍静霜愣了一下。
看着地上的那滴水渍，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我哭了吗……”
轻轻地为对方拭去泪水，宁舟温柔地笑，“哭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早在任务开始的第一天，当他在大肆搜寻资料与信息的时候……
看着屏幕上的这份成绩单，宁舟微微挑眉。
一个木偶？竟然考过了帝都法学院？
有点意思……
将历年的成绩全部翻找出来，宁舟一行行查找一个名字。
‘HJS7758’
竟然考了五次吗？
宁舟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