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接连往嘴里灌。
渐渐的,墨发蓝眸的alpha似玉似画的俊逸面孔上,多了几分坨红。
醉意铺天盖地,将alpha心底顾虑连根拔起。
自然上挑的眼尾半睁着,懒洋洋地问:“你认不认识邢意昭?”
路云徵摩挲着酒杯的手一顿,面上若无其事:“玚玚说的可是十二亲王的次子?”
“……你知道他?”
高玚愕然。
路云徵的交友圈果真涉猎极广。
“见过几次。”
帝都某个俱乐部。
是个棘手的omega。
路云徵半托着腮,如宝石般菁纯的绿眸,专注炽热,寸寸描摹着眼前醉意熏然的alpha。
深埋心底的扭曲爱意,越发张扬肆意。
红雾从额头延至脖颈,剥离了alpha身上的锋利坚毅,更放大了那双蓝色眼睛里的依赖。
似是饱经浇灌的熟果,只稍用力一点,就能将那莹白果肉捣出烂熟的汁液。
让人不禁想要将其摁下身下,在那率真又乖憨、锐利却糜艳的俊逸面孔上,涂满湿浊,烙上他的信息素。
最好能将那身坚毅的脊骨敲断,重塑,改造成满身脏污,仍满心满眼映着主人模样的破布人偶……
难怪那家伙会想着把人关起来。
他也想。
路云徵目光紧锁着眼前的alpha,舌尖轻扫唇瓣,干热却是不减反增。
这一刻,仿佛眼前之人不再是他的竹马知交,转而成了一个惹人垂涎的猎物,一块散着无尽诱惑的糕点。
长达十七年、亲如兄弟的友情,终是在他毫无防备地将安危交托于他的那一刻,弃明投暗,过早地完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跨越。
甚至在某一时间,跟那个将玚玚擅自囚禁起来的家伙,滋生了几分共鸣。
“原来是这样……”
成了猎物不自知的alpha,拍了下晕乎乎的脑袋,还想再打探些跟邢意昭有关的信息,却发现脑子有点跟上不嘴巴。
话一出口,全变成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含糊音节。
试了几次,依旧无果。
索性放弃跟发小继续深聊的打算,身躯晃晃悠悠地从座椅上起身。
刚离开座位,身前横过一截手臂,直接揽住了他的腰,燎热似火的胸膛,携着浓烈酒香紧跟着贴在他背后。
“玚玚,你醉了。”
“……?”
高玚茫然地看了眼横在腰上的陌生触感,迟钝地回过头看向身后之人。
萦绕身侧的信息素从鼻腔灌入,将他身上的酒气搅得更乱更杂,更麻痹了他的敏锐直觉。
一时间,他竟无法看清路云徵的脸,更无从辨清对方言简意赅的定论背后,一触即发的汹涌暗欲。
“今晚,继续留在我家?”
沾着浓醇酒香的糜红唇颊撞入视野,路云徵喉结一紧,难以自制地俯下身,撷取那饱满唇肉。
眼看那熏得他头脑昏沉的酒香愈发逼近,高玚皱起眉,条件反射般抬手捂住对方的脸,口齿不清地喃喃:“狐狸味……”
“玚玚,这不是狐狸味,是伏特加……”
路云徵抓下他的手,温声纠正,声线中含着几分欲望盛浓的沙哑。
“管你什么,滚……”
察觉抵在臀线下的蠢蠢欲动,高玚浑身打了个激灵,被酒精麻痹的意识顿时清醒一半。
他挣回手,毫不留情地冲着那张欺压而来的脸,甩出一拳。
“玚玚,你打我……”
路云徵满眼惊愕,语气委屈,似是不敢相信高玚竟会打他。
不等他从脸上的痛意中缓过神,怀里的alpha又接着往他肩头砸下一个颇有份量的肘击。
高玚挣开控制,一晃一晃地挪到桌子另一头。
他扶着仍眩晕感十足的脑袋,瞪视着不理智的发小:“路云徵,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小情儿!”
路云徵瞳孔微颤,缓步上前,靠近恼羞成怒的alpha:“玚玚……我只是想跟你试一试。”
“说什么胡话……”
猝然对上那双绿眸中噬人的欲色,高玚脊背一凉,脚步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移。
这种充满攻击性和掠夺欲的眼神,他不久前见过……
此刻他才恍然,自己在路云徵那里的定位。
一直真心以待的挚友,竟然想上他!
“玚玚,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路云徵没有错过alpha后退的举动,手掌撑着桌面,忽的向前迈出一大步,将两人的距离缩得更短。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高玚警觉地退开身躯,躲过抓来的手。
路云徵掩过眼底失落,唇边倏而勾起一抹讽笑:“呵,是因为那个艾威格家族的私生子,才拒绝我吗?!”
从这几天对方总有意避开他亲近的举动看,他很难不怀疑,玚玚对那个未分化者仍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