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说:“半斤八两。”
辛易晴:“?”
她记忆错乱了吗?
孙不言嘿嘿笑起来,“那我们还挺不错的,都把你气着了你都没说我们是最差的。”
王海:“……”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说:“你,还有张鑫,你们两个以后天天都去楼下给我搬水,力气多的话就在早上都用干净,别成天没事找事在班里掰手腕!”
武萱萱在心里为自己躲过一劫稍感庆幸。
她们班负责的清洁区是三楼厕所——不是歧视,但是她真的不想天天扫厕所啊,一周一次的值日都够她受的了!
没成想何昭昭弱声开口:“我呢?”
王海垂目瞥了她一眼,然后顿住,又扫了扫站她旁边的辛易晴和武萱萱,眸光兀地深下去,像是在思考。
武萱萱一把薅住了辛易晴的手腕,紧紧攥着,辛易晴痛得眼眶瞬间就被泪水盈满了。
要不是这时候她不能说话,她高低要嚎出来——
不就是扫个厕所吗,我替你干了!
所幸王海没有沉默太久,“你们三个办板报吧,主题是教师节,教师节过了以后换新的,主题是国庆节,然后……先这样吧,后面学校有安排了我再通知你们。”
辛易晴的手终于被武萱萱放过,她感激涕零道:“好的好的!”
“跟个狗腿子一样!从哪学的这一套!”谁知道这又哪里触到了王海的雷点,他又暴躁起来,指着辛易晴说:“其他人回教室,辛易晴跟我过来。”
辛易晴欲哭无泪,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怎么就把自己又牵扯上一宗罪呢?真是奇了怪了!
王海说完就走,辛易晴依依不舍地主动抓上了武萱萱的手,可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武萱萱这时候已经完全懵圈了——让她办板报,还要负责一个学期,她宁愿挑战扫一个学期的厕所。
天人交战的她对于周遭一切都无暇他顾,丝毫不知道辛易晴抓着她的手上演了一出“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等她回过神时,辛易晴人影都没了。
她问孙不言:“辛易晴呢?”
孙不言悻悻开口:“你不救她,她被神龙抓走了。”
武萱萱忍着打死他的怨气,“……说人话。”
孙不言一向玩够就算见好就收,闻言立刻正色道:“老王把人带走了。”
“老王把人带走干嘛?”王海虽然严厉,但是从来都有事说事绝不秋后算账,这种行为发生在他身上实在异常,武萱萱问:“他走的时候生气吗?”
孙不言回忆了一下,想到他经过自己时候的唉声叹气,点头。
武萱萱担忧地看向办公室的方向。
办公室里,辛易晴站在沈鹤眠的办公桌前,隐隐不安。
沈鹤眠是她的英语老师,气质很婉约,说话做事都是温温柔柔的,很招学生喜欢。
但是现在她的表情很不好,像是经历了天崩地裂一般。
辛易晴主动开口:“老师好。”
沈鹤眠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且沿着她的头顶往下扫视,像是在确定什么。
辛易晴轻声问:“您找我有事?”
沈鹤眠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往办公桌前凑。辛易晴按照指示过去,沈鹤眠用手点着桌上被翻开的一个本子,指着上面的东西,问:“这是你写的?”
辛易晴垂眼看去,当即愣了。
那个本子是他们学校专门订做的英语作文练习本,软黄封皮,大小是常见笔记本的一半,里面的内容与高考答题卡的作文一栏近似。
为了让他们在字迹上占据优势,从高一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练字,每日一页,交由任课老师打分,满分25,与高考作文分数一致。
辛易晴记得,她以前分数都不低的。
可是现在,那一页纸上面,红色笔迹清晰。
三分。
辛易晴傻眼了。
沈鹤眠又问一遍:“这是你写的吗?”
第11章 该撕就撕
“是。”
辛易晴无声启唇,木讷地轻声说出一个字。
“给我一个理由。”沈鹤眠停下手上所有动作,微抬头直视着垂首的辛易晴,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的水平不是这样。”
辛易晴忽然发现,虽然沈鹤眠很温柔,但她也是有攻击力的。
骨子里怕老师的基因在这一刻骤然占据身体主导地位,辛易晴开始发怵。
这与她怕领导是不一样的。面对领导时,辛易晴知道他是为了榨干自己的价值才进行精神打压;可沈鹤眠不是,她在逼问辛易晴不假,但初衷却是因为辛易晴的确有错。
即便这“错”的产生非她所愿,亦非她主观所致。
“不知道怎么说吗?”沈鹤眠见她答不出话,思考着换了一种问法:“或者,你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