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他才缓缓回道:“牧将军太有本事,不用些方法,困不住你。”
牧野气极:“太子殿下堂堂储君,怎能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
陆酩扣住她腕子的手一紧,已然没了耐心,“对付孤自己后院里不听话的野猫,要什么正人君子?”
他拽着牧野,一路到了长案前,扫掉案上的奏折,将她按倒在桌上。
她的肩膀被陆酩压住,压在了从假山摔下来时产生的伤处,一阵剧痛。
牧野的后腰抵在桌案边沿,双腿腾空,她觉得身体的肌肉像是成了棉花,甚至比先前软骨散作用的感受更加厉害,竟然一丝反抗之力都使不上来,仿佛整个人成了一滩水,化在了这张紫檀长案上。
即使陆酩走开了,她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从案上撑起身来,保持着极为屈辱的姿势。
牧野的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紫色的经脉喷张,双目通红如血色。
她听见耳畔传来陆酩缓缓的脚步声,走远又走回,一件藕粉色的宫裙被他扔来,落在她身上。
牧野挣扎着逐渐往桌下滑,陆酩锢着她的腰,将她重新抱回案上。
“陆酩,你他妈疯了?!”牧野没想到他刚才说换成宫女的衣服是认真的,竟然还把衣服找了来。
陆酩凝着她,牧野的发冠在刚才挣扎里掉了,浓密的乌发松散开来,他将她脸上挡住了眼睛的碎发捋开,露出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瞳眸。
陆酩对着牧野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一点都不像牧乔了,换上女装,是不是会好一些?
他淡淡“嗯”了一声。
大概他是疯了吧,被她逼的。
牧野抬起手,却只软弱无力地打在陆酩的身上,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滚开,我不要穿。”
陆酩不管她的挣扎,抓住她的两条胳膊,圈在他的一只手掌心里,扣到她的头顶上。
另一只手将牧野没有脱完的太监服扯下,而后嫌恶地扔到了地上。
牧野的太监服下穿着一件中衣,此时衣襟处已经散开,露出她的一截雪白脖颈,还有藏在中衣下的轻薄小衣。
陆酩瞧见那件小衣,觉得分外讽刺,修长手指勾住她小衣的细带,压低声线凑到她耳边道:“将军不愿穿宫裙,又可知道这件小衣,都是什么人穿的吗?”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牧野的侧脸,感受到他冰凉指尖蹭过肌肤,牧野浑身微微颤栗。
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抠进肉里,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愈发清醒。
陆酩的手搭在她的中衣上,往肩膀下拨弄,忽然他的动作顿住,眸色暗了下来。
他松开锢住牧野腕子的手,一只手拨开她的中衣,另一只手碰上了牧野肩膀处大片的乌青,乌青的地方血色和青色相间,蔓延至后背,醒目刺眼。
“后背的伤怎么弄的?”陆酩的指腹在乌青以极为轻柔的力道摩挲,好像是怕弄疼她。
牧野却觉得他的指尖摩挲时,比他方才用力的抓着她手腕的感觉还要让人难以忽略,痒麻的感觉从后背和肩膀一路传至她的脊骨,一直麻到了脚跟。
牧野的双手被松开,趁着陆酩的注意力放在她的伤上时,伸手拿起桌上的砚台,用尽了仅存的力气,朝他的头上砸去。
砚台的角砸在了陆酩的额角,他下意识闭了闭眼睛,牧野砸完这一下,手也软了下去,拿不住砚台,由它摔到地上。
陆酩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被他压在桌案上的牧野,额角渗出殷红的血,滚烫的血滴在了牧野的眉心,好似一颗朱砂痣。
牧野的脸颊被气得涨红,比胭脂色还要艳,撩人不自知。
半晌,陆酩敛下眸子,将她的中衣拉起,指腹拭去了她眉心的血迹,而后揽着她的腰,将她从桌上抱下。
牧野的双脚触地,腿却一软,被陆酩及时扶住。
陆酩:“站都站不住了?”
牧野抬眸,瞪他一眼:“给我解药!”
她想要推开他的搀扶,却被他直接抱着,绕过桌案,坐到了太师椅上。
陆酩淡淡道:“想要解药,白天你该好好吃药。”
“陆昭给你下的软骨散来自西域,叫女儿酥。”他停顿半晌,想起女儿酥原本的用途。
女儿酥是人贩子用在卖到各个邦国的西域女子身上的,用作寻欢作乐的,防止她们在做那事时过分挣扎,伤到主顾。
陆酩望着牧野,抿了抿唇,继续开口道:“女儿酥的药性极强,没有能立即见效的解药,太医配了药,也只能缓解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