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听儿子说了娘家的事,在医院见到年迈虚弱的老父母后,她将背后对廖家动手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也将关键时刻耍心眼的弟妹薛文雅臭骂了一顿。
廖缘虽然已经嫁出去了,可依旧在蒂珂珠宝有股份,连夜在病房里跟弟弟商谈公司内部的事,得知现在的经营状况后,气得又在父母面前发了一顿脾气,然后又赶着回家去找穆未明商量了。
尽管廖方坤从薛文雅那强硬追回了五千万,可这钱还不够对门店顾客的赔偿,公司税务补缴也得一大笔钱,廖家人正在各处抽调资金填窟窿,他们也给廖缘分摊了一部分,让她想法子从婆家匀一些出来。
穆未明早就已经料想到了,在廖缘回来说明娘家的情况后,他递了一张卡给她:“这里有一个亿,是我手中能动的存款现金,你拿过去抵你的那一份吧。”
“一个亿不够啊。”廖缘不接这张卡。
穆未明并未参与蒂珂珠宝的核算,但能猜到数目不少,将卡扔在茶几上,脸色沉闷道:“一个亿是不够填廖家的窟窿,但分摊到你头上的债务应该差不多了,你拿这笔钱过去,岳父母和你弟也没得话说了。”
“分摊到我头上的足够了,只是这笔钱还不够...”
廖缘的话还未说完,穆未明冷着脸道:“你还没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吗?我就算给你十亿,全拿去填了窟窿,剩下的也拿不回一分。”
“你什么意思?”廖缘一时没明白过来。
“对方要的是廖家破产,要将廖家打击报复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有句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廖缘是局中人,她此时又在气愤中,无法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可穆未明这些日子却看得很透彻了,尤其是得知薛文雅被悄无声息掳走收拾后,他就彻底相信岳父的忌惮和担忧了。
廖缘刚已经听父亲说过了,见他又这样说,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未明,你帮帮廖家吧,廖家是爸妈辛苦半生的心血,若就这样没了,他们肯定熬不住的。若是家产都没了,廖哲父子三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对方要报复起来更容易了。”
“你要我怎么帮啊?让我去出面将廖家的事摆平吗?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穆未明根本不知道廖家招惹的仇家身份,他也曾问过岳父,可对方却不愿多说,他只能猜测这仇家是个廖家惹不起的存在。
廖家原本的底蕴比穆家还要强点,珠宝生意在国内排前五,这些年没少出力帮助他将穆氏集团稳定好,这也是廖缘在家里过分骄纵跋扈,他也能忍下去的原因之一。
可如今廖家说倒就倒,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样一个神秘强大的对手,穆未明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招惹,其实他还在祈祷对方不要因为廖缘迁怒穆家。
“你什么都没做,你就认定自己没这个能力,你分明是不想掺和廖家的浑水,想在这个时候明哲保身。”廖缘已经听儿子说了,这段时间他除了去探望岳父母外,没有出手帮蒂珂珠宝。
“我选择在这个时候明哲保身,还不是为你,为了我们这个家。”
穆未明也大声吼了起来,脸色很难看的瞪着她:“你是不是要穆家也搭进去,让我们一大家子也落得跟廖家一样的下场,让穆氏集团也破产倒闭,甚至跟薛文雅一样失踪,你才甘心?”
廖缘被他吼得一时语塞,眼泪又哗啦啦的顺着脸颊冲下来了,“这仇敌是三舅公惹来的,我爸没有参与当年的事,对方应该不会斩尽杀绝的。”
“你爸若没有参与当年的事,家里怎么会有原本属于对方家的字画?”穆未明大声反问。
廖缘也不清楚这些事,她对古董字画等一窍不通,以前去父亲书房也见过那些字画,可从没有多问过,以为是她爸爸喜欢收藏这些,从拍卖会上陆续拍回来的。
“这个强大仇敌是你三舅公招惹来的,但是你爸,还有国外的大伯父,他们绝对参与其中了。至于涉事多深,他们俩肯定会闭紧嘴巴绝不泄露半分。但就算他们不说,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出手对付廖家和杜家的公司,只是开胃菜,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你现在还是祈祷对方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饶过你吧。”
穆未明这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敲打在廖缘的天灵盖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都慌了,“这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狠绝啊?”
“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你爸。”穆未明也想知道其中真正的仇恨根源。
“呜呜...呜呜...”
廖缘没想到自己被关几天,娘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一想到隐匿在暗处的仇家,她除了哭,找不到任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