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缓缓眨了下眼睛:“见你的父母,给他们留下好印象,这很乱七八糟吗?”
翟耀:“……”
“你听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商允贴近他说,“只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想乱七八糟的事。”
“嘶!怎么跟哥说话的,没大没小。”翟耀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偶尔想起酒瓶底给他看的那些小说,又想起商允,难免对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产生学术上的疑问。四下无人,他报复性地在商允嘴唇上咬了一口,猖狂地说,“当心哪天哥办了你。”
商允挑挑眉,轻描淡写地说:“有种你就来。”
听到这莫名熟悉的话,翟耀有片刻失神。他记起第一次和商允见面,陆楠嚣张地放狠话,商允便是这么淡定地说了一句,挑衅意味却十分强烈。
唯一的区别是,当时商允还冲陆楠竖了中指。
想到这里,翟耀忍不住笑了。
商允:“笑什么?”
“没事,就是想笑。”翟耀乐道,“晚上老地方?”
商允点点头,不过他不能来上自习,所以约好了放学之后在KFC见面。
放学后翟耀收拾书包时,盯着旁边空荡荡的椅子出神。自从学委事件后,许谦澄就请了病假,一直没有来上学。
许谦澄究竟在害怕什么?他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里?
翟耀在学渣自习室里琢磨了一晚,一张卷子都没写完。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急忙收拾书包准备去KFC补课。
刚走出教室,他看到有人正在上楼,下意识探头向上看了一眼,竟然是学委。
现在这个时间,学委怎么会在学校?如果是落下什么东西要拿,也该回教室才对,去五楼干什么?
因为之前的事,翟耀有点怀疑学委这么晚回到学校动机不良,立刻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补课结束,商允离开学生家的小区往“老地方”去的途中,被校篮那群人拦住了。
这些人一直看他不顺眼,现在商允又一次成为全校公敌,对他动手简直是“正义之举”,老师和同学知道了怕不是会拍手称快。
商允快速估计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发现高嵩不在其中。虽然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但他竟然错过这么“愉快”的事,让商允有点意外。
有人摩拳擦掌打算拿下一血,商允把书包丢在一边:“一起来吧,别耽误时间,我想见的人可不是你们。”
校篮的人不是没领教过他不要命的凶残,然而今天又被刷新了一波对他战斗力的认知度。
商允怕翟耀等急了,所以下手特别狠。虽然自己也受了伤,可他那副仿佛没有痛觉的身体始终不曾退让。
十几分钟后,战斗结束。商允随意擦了下额头上的血,捡起书包,踏过“尸山血海”,快步朝商场跑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KFC里没几个人,商允推门进去,没有看到翟耀,立刻打电话给他,但他怎么都不接。
商允身上沾了不少血,自己也挂彩了,惹得路人频频看他,还有好心上前问他需不需要帮忙的。
他根本没有心思回应,一遍又一遍打翟耀的电话,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就在他要回学校去看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但打来电话的是陆慈。
“妈?”商允带着疑惑问,“有事吗?”
陆慈带着哭腔说:“儿子,你快来医院,你哥被人打伤了。”
商允怔了一下,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是……是谁干的?”
陆慈呜呜咽咽地说:“是你那个朋友,翟耀。”
医院里,陆慈站在顾时未病床前,看着他被打了石膏的腿,心疼地说:“时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翟耀不是朋友吗?”
“他的确是我的朋友,可他也是商允的朋友。”顾时未看着天花板出神地说,“这只能证明,商允对他比我更重要。”
陆慈抿了抿嘴唇,自责地低头说:“都怪妈妈,是妈妈不好,让学校都知道了你和商允……翟耀他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和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说我和商允其实兄友弟恭,相处得特别融洽?”顾时未讽刺地笑了,“你从始至终只说对了一件事——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
陆慈失神地看着他,眼泪一颗颗掉在衣襟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顾时未,你适可而止吧。”
陆慈看到他的另一个儿子也受了伤,愈发无法冷静:“儿子你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吗,伤到哪里了,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商允充耳未闻,径直走到病床前:“翟耀呢?”
顾时未勾起嘴角:“他不止打伤了我,还打伤了高嵩,当然是被老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