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股浓浓的烈酒香气探入鼻腔,洛宁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她,决不是她打破的瓷瓶!
心中升起一股惊悚的畏惧感,杨晟真兴许未走远。她刚想开口呼叫,却不料被人用温热堵住唇瓣,浓烈的酒意弥漫进她的口中,看不清的黑影用力箍着她的下颌,试图撬开她的唇齿,愈发猛烈的攻击。丝毫不顾及她的挣扎。
洛宁心中愈发惊惧,她被人抵到博古架上,退无可退,只能被迫的承受着对方迅猛而急剧的进攻。眼见着越来越不利,洛宁有些呼吸不畅。她挣扎着别开下颌重重喘息,却不料那人直接趁机而入,纠缠着她的小舌。她往左,他便往右,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过。浓烈的酒香将她团团围住,洛宁目光涣散,神色微醺,挣扎的胳膊渐渐软下。
察觉到她的无力,对方迅速将她放开,旋即拥住她的腰肢,一边重重低喘着,一边像珍宝一般将她按近自己怀中,“珍儿别怕,是我……哥哥……”
洛宁仍在喘息着恢复意识中,迷茫间听到他说自己是李知韫,她也未说话。只是眼眸含泪紧紧咬着牙,待恢复了气力,顺着他的身子环上他的脖颈,重新吻了回去。
她学着他方才的模样,重重的亲吻,狠狠的吮吸,黑夜将她心中的压抑和今日在大房那边所受的委屈尽数放大,随着对方的回应,洛宁重重咬上他的唇瓣。舌尖的酒气混着微咸的血液,在二人之间迅速蔓延。
知韫哥哥,为何珍儿会这么难受,这么痛苦,这种日子还要多久才会过去。
寒凉的屋内随着二人的拥吻顿时温热起来,她被人紧紧抱住,从博古架到妆台,最后不知怎地,二人竟滚到了她的床榻之上。
穆广元拥着她,正当衣衫一件件落下时,门外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声音进入耳畔,洛宁瞬时惊醒。
“珍娘?”杨晟真立在门外,凝视着格门若有所思。方才他在路上,还是觉得他应该多安抚她一些,她心思细腻,容易想多,若是因为今日的事又被她误会了去,便不好了。
门内依旧没动静,杨晟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过离开半刻钟的时间。且她又经历今日的事,心思细腻的人,又怎么可能睡得下去。
“珍娘,我有话与你说。”
珍娘?
里间的洛宁看着身边的男子,即使隔着漆黑的夜幕,她依旧能察觉到几分危险的意味儿。
心里对杨晟真又气又怒,同时更害怕他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她摸了摸身上的衣衫,提了一口气心却依旧心有余悸,还好方才她与知韫哥哥只是拥吻抚慰,并未做到那一步,否则他来了站在门口若是听到,到时被捉奸在床,她和知韫哥哥便完了。
洛宁披着外衣,看见身边的男子跃上房梁后,才缓缓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迎着月辉,杨晟真看清披着外衫,鬓发微湿的女子,以及铺面而来的酒气,一时眉头紧锁,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他就知道,她还是会多想。不过他也有错,他暂时说不清王绘青的事,只能转过来安抚她。
“你喝酒了。”不是询问,而且肯定。洛宁想起方才氤氲在周围的酒香与浓厚的男子气息,一时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她现在只盼着知韫哥哥方才没有在不合适的地方留下印记。
“珍娘。”他似乎也没有想追究的意思,而且抬起靛青的长袖,将他那串经常带在手上的佛珠取下,重新调整大小,系到了她的右腕上。
即使这样,佛珠带在她手上依旧显得松泛。
洛宁不明所以得看向他,杨晟真放下她的皓腕,“珍娘,这串佛珠自我记事便一直戴着。是我母亲从净禅寺求来的。这么多年,也确实能护我安康,今日我把他予你,愿珍娘一直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洛宁蹙眉不语,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竟然觉得戴在她腕上的佛珠愈发烫手,刹那间她竟然想回头看看。
“二表兄,这实在太过贵重,且对你意味非凡,不该给珍娘的。”思虑之下,洛宁还是打算将佛珠取下,却被他及时制止住。
“正因为对我意义非常,所以我才想把他赠你,从前我确实希望自己安康喜乐,可如今我却希望你也安康喜乐。珍娘,只要你信我,我便不会让你失望……”
对他意义非常,纵然陪伴了数十年又如何,不还是轻而易举的赠与旁人吗?甜言蜜语随口捻来,若不是她那日亲眼所见,若不是那一纸烫金婚书送进杨府,兴许洛宁真的会信了他。
“……我信二表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想到里间的人,洛宁只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她在心底说服自己,她只是希望杨晟真得了好能早些离开,别再站这碍她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