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脱鞋和她挤在一起,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手从后背伸过,搂住她的肩。
“宋明宣死了。”说完叹息声,补充道:“割腕自杀,侍女发现的时候,早凉了。”
玉熙喉头一哽,呼吸顿了几吸,而后望着窗台的兰花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静默片刻,她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知道了。”
思绪复杂。
天边的雪还在飘,没有停下的意思,寒风呼啸,比方才烈了许多。
玉熙打个哈欠,脑子开始迷糊,再抬眼看,天暗了,到晚上了,廊下的灯逐渐亮起,随风摇曳,窗边映着雪花的影子,影影绰绰。
她想换个姿势躺着,被傅安年搂住,动不了。
“该起了。”
休息了一下午,也够了。
傅安年一早就出门,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也犯了困,嗓子哑了几分。
“饿了吧,用膳。”
他的一只手搁在她肚子上,来回轻蹭,“圆了些。”
“废话。”
有孩子了,能不圆嘛,再说,现在好几个月,也该圆润了。
将他的手拿开,玉熙伸个懒腰起来,先给自己倒杯热茶喝,随后把冬玲喊进来。
晚膳都是她爱吃的,清淡有营养,自怀孕后口味变化快,起先喜欢吃辣的,后面又不爱吃了。厨房每日根据她的爱好更改食谱,是件麻烦事。
傅安年不觉得麻烦,只要她想吃,再麻烦也愿意。
他看着一桌子的菜,问她:“想吃哪个?”
玉熙扫了圈,抬抬下颌,“那道清蒸鱼。”
看着新鲜,味道肯定也不差。
傅安年给她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又嫩又肥美,她吃的满足,一顿饭吃的饱饱的,吃饱后人彻底懒散了,起来走动两下也不愿意。
“别躺着,起来走走。”
傅安年抱她起来,御医说过,孕妇要多走走,日后好生。
她眯着眼,双手环住男人脖颈,甜甜的笑着,“那你抱着我走,就当我散步了。”
“愈发懒了。”
好吧,抱着走就抱着走,又不是没抱过。
男人挺拔高大,手臂结实而有力,用力时青筋凸起,紧绷的感觉格外有安全感。
玉熙仰头望,脸上尽是甜蜜的笑,越笑越得意,她拍拍男人的肩,命令他:“走太快了,慢点点。”
傅安年低头瞅了眼,学着她的语气哼了声,“快慢都是你说了算,何时让我做回主?”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傅安年说的是现在散步的事,于是回他:“走太快了,肚子会不舒服。”
男人闻言,无声笑笑,她没懂话里的意思,那他也不解释了,免得有人说他禽兽不如,怀孕了还想着这事。
“笑什么?”
他没笑出声,但健壮的胸膛在颤动,起起伏伏,笑了好一会停下。
玉熙往上看,不满的瞪着他,“到底笑什么?”
“真要说?”他问。
玉熙点头,她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吊着人胃口。
既然她想知道,傅安年便如实说了,他清清嗓子,道:“我的意思是,亲热时的快慢由我说了算。”
“…”
原来刚才是这个意思。
玉熙脸颊爆红,本是平静的心因他的一句话而躁动,她垂下眸没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想起来,自从上次在野外亲密后,他们在没有再亲近,三个月了。
夜深人静时,身旁的躯体滚烫火热,呼吸沉重,纵然是寒冷的冬季,偶尔也会出一身汗,玉熙知道,那是憋得。
别说傅安年忍不住,作为女子的她也想了。
体会过销魂入骨的欢愉,她想,是戒不掉了。
这般想着,她竟然有了一点感觉。
玉熙咬唇,纤细的腿摩擦了一下,动作轻的旁人察觉不到,但傅安年不是旁人,是最熟悉她的爱人,所以这点细微的动作被他察觉到了。
傅安年的眼神从下往上看,笑道:“公主不舒服吗?”
她松开唇,深呼下,“不是,我想下来走走。”
傅安年挑眉,没拆穿她,按她的意思将人放下来。一落地,玉熙就给自己倒杯水喝,茶水微凉,对她来说刚刚好,喝下去可以消除体内的燥热。
肚子里有孩子,她是个孕妇,不能想对身体不好的,玉熙很清楚。
一杯水下肚,燥意散了些,她松口气,一转身对上男人耐人寻味的笑。
傅安年盯着她,狭长的眼眯了眯,似乎看透了她,玉熙被他看得不自在,眼神闪了闪,朝床榻那边去。
“我困了。”
“也好,我也困了。”
意思要跟她一起。
他们没分房睡,但傅安年这些日子忍着,很是辛苦。容茵来看她时,曾提醒她,要分房,免得伤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