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红酒上桌,暗红的液体倒入杯中,紧接着便是两杯相碰。
房间内没有开灯,她们坐在窗旁的桌边,以窗外的月光做灯,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面孔。
往往是在视线不能见之时,心才会渐渐跟着沉下。
白犹一手摇着酒杯,一手抵着下颚,望向窗外。
“做一个母亲真难,想给孩子一个依赖,却又怕孩子过度依赖。总是想给予孩子自己力所能及最好的。”
在这点上,秦岺想法与白犹同样,“确实难。”
“嗯~不过她们都长大成人了,都变成了很优秀的人。也都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说到这,白犹看秦岺,而秦岺也在看她。
白犹看懂了,“看你这眼神......你也早知道她们的关系了,对不对?”
“知道。欢欢那孩子做什么都瞒不过我。”秦岺一抿红酒,点头,“大概是矜矜上了大学之后。”
“笨蛋......”白犹晃着酒杯,笑着说,“矜矜高考完的时候她们就在一起了。”
秦岺一扬眉,“这么快?”
看来,比她猜想的还要早。
“是啊,她们现在很幸福。矜矜经常瞒着我去见欢欢,跟她住在一起,陪她一起度过压力大的日子。”
“有一次,我看见她脖子下有红印,她还承认是蚊子咬的,太可爱了。”
一聊及自家孩子,话匣便像打开了一般。
谈话之间,一杯杯的酒也随着入肚。酒精被人体吸收,红晕悄然间蔓上面颊。
一些清醒时建立的防线,也不知觉中弱化了。
酒意的促使下,她们平日里没敢触及的话题越说越广。
秦岺也说出了前段日子的所得发现:“你的手机铃声,一直没有换。”
“白犹,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放下。”
二十多年前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当时她们都很喜欢这首钢琴乐。在河边的草坪上,互相说着通过音乐想象到的场景。
后来,她们的手机铃声都是这一首。
白犹眨眨眼,随而轻笑了笑,“确实没放下。”
“但这些跟小岺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她半阖着眼,唇含笑意,“其实,从我开养生所的那一天起,你就在背后默默帮我,对吗?”
“融来的资金,广告,招牌,还有些招惹的麻烦,都是你在无形中帮我。”
秦岺稍愕,“...你一直都知道么。”
白犹说,“很好猜,也很好查。那些融资商于合作方,多多少少都跟启宁沾些关系。”
秦岺不由地扯了扯唇角,“是吗。”
一直都知道啊。
本来还以为藏得很好...
“看来,我们都没有放下。”
秦岺不再压抑情绪,放下酒杯,站起身,缓步朝白犹走去。白犹也由此起了身。
“今天不只是为了找你饮酒,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
秦岺靠近来,白犹后腰抵住桌子边缘,一手撑着桌面稳住向后轻退的上半身。
她直直望着白犹的眼睛,说道——
“想要找你和好。”
和好如初。
想像那年一样,成为彼此的伴侣,相互陪伴。
想要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身边,牵起她手。
想要用余生来弥补昔日的遗憾。
这句话的下两秒,白犹搂住她的脖颈,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我爱你。”
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秦岺愣住了。
没有想到抛出复合话题之后的下一句回答,是一句告白。
是简短干脆,略过所有多余的话语,直达终点的一句,我爱你。
下一刻,白犹吻了上来。
大脑在一瞬间空白。来不及过多的思考,手抚住来人挨上来的身子。秦岺闭上眸,肆意让身体的本能沦陷。
她们双双落进柔软的沙发上。
交织的吐息声溢满了整座客厅。
亲吻之余,白犹的衣襟已经散乱,手想要剥开秦岺的领口,秦岺却拿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
间接性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白犹大抵知道她此时所想,便收回手,先拉开了自己的衣裳。
解开扣子,褪去外衣。
大片的肌肤展露,将自己一干二净地给她看。
做完这一切,她拿过她的手,放在洁白的胸膛处。
“来养生所里喝茶的朋友有三十岁,有五十多岁,也有六七旬老人。大家经常待在一起饮茶交谈。”
“我发现,她们共同地都在害怕一些东西。”白犹温和着声音说,“害怕面颊的皱纹,害怕松弛的皮肤,下垂的乳.房。”
“尽管有些人没有明说,但从她们的字里行间,还是能感受到她们对年龄和身体的焦虑。”
“后来,我有时也会看向镜子观察自己,胸型好像是没有年轻的时候好看了,它不再饱满,也慢慢开始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