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没怎么注意就去收拾桌面,再然后,白矜就站在了窗边,一动不动。
——所以,今晚失控的伤害自己还是因为她。
......因为别人残害自己,真是蠢。
连自己都不会爱,还张口说爱别人。
陆欢阖上眸子,闭目片刻再睁开,将衣服放向一边。
待到洗完澡后上床,结束一天。
那些连绵的间续不断的记忆,在夜里的脑海中盘旋,化作梦魇,也化为碎梦。
“......”
天色昼夜交替,来到白日。
自入秋后津宁的温度骤降,一天比一天要冷。陆欢多拿了件黑色打底衣穿在里面,外面叠穿藏青色衬衫,下摆收束至西装裤。
觉得少了些东西,便多戴一串细银项链在颈间,作为点缀。
衬衣外又多加了一件西装外套,腰部收束,显得上下身比例优越。
整体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早早开车回到公司,十月长假过去后的一批事处理完善,近期手上稍微能清闲下来,偶尔能抽出些空闲时间,没有之前忙累。
中午时,陆欢收到两条消息,是白矜发来的。
是两张图片,一张是漠漠吃饭的照片,还有一张拍的是饭桌,两个菜,看上去还是她自己做的。
怎么还是自己做。
想到昨天手上那些伤口,陆欢抿着唇,面色说不上是好看。
看见聊天框上的备注还是颜宁,陆欢点去修改。更改完备注,对面发来一条文字信息。
[晚上,来吃饭吗?]
陆欢指尖打了几个字,还没发出去,那边就紧接着又一道消息发过来:
[顺便,我还想问问心理医生的事情。]
见到这句话,陆欢手顿住了。
手指悬停几秒,随而删除了刚才打的消息,重新编辑一个字发过去:
[好。]
—
方案都审核完,手上工作也处理得差不多。除去过几天后有一场商业会,需要出一趟差,行程还算空闲。
今天下午到点,陆欢就准点下班了。
在走廊上撞见易铭,易铭挑了挑眉,“今天下班这么早,难得啊。”
“今晚去约个饭?”
陆欢摆摆手,“不了,有点事。”
也没多说,留下这么句话就离开。
易铭看了一会儿陆欢的背影,耸耸肩,干自己的事去了。
房子离公司很近。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陆欢就已经抵达住所门口。
她摁下门铃,在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儿白矜来开门,身上黑围裙未卸,看见她时眼底微微怔了下,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早来。
陆欢上一刻对白矜的印象,还停留在昨夜哭泣的面孔,因此现在看到她的时候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那些。
经过昨天,现在她的眼角边微微红肿了一些,但丝毫没印象她的面貌。
“没有换锁。”白矜先打破安静,说道,“姐姐随时都可以进来。”
“这房子已经卖给你了,就是你家。”陆欢进屋,语气生疏得她们好似在撇干净关系。
白矜看着陆欢的背影。
偏偏是这样表现出生疏的外囊,在昨夜,却还悉心地把她安置在床,替她更换伤口包扎。
停顿片刻,白矜走回去。
陆欢正在看厨房。
没有算好时间,大概是以为她不会那么早来,所以大部分都是把菜摆好,还没开始洗菜。
唯一弄好的是汤,正在高压锅炖煮。
台面上准备的也都是些家常菜。
陆欢看了眼白矜的手臂,说道,“我来做。”
“围裙给我,你坐着。”
白矜没答应,“我来吧,你刚下班。”
陆欢默着声,伸手解开了白矜背部围裙的系带。白矜拿她没办法,只好给了她。
她衬衫袖口往上捋,洗干净手,先去洗菜。
但大概因为没挽紧,时不时地要滑下来,陆欢侧眼,见白矜一直站在身旁。
“方便帮我挽个袖口吗?”
白矜点头,陆欢就把手臂伸过去,她替她折起两道,这下不会再往下掉,陆欢才收回来继续。
从洗菜到开火,都是陆欢一个人来,白矜想要帮忙,在陆欢的阻止下没能成功。
将菜翻炒时,锅中大火乍起,陆欢朝旁侧了一下,忘了白矜在旁边,不小心就碰到她手。
“唔。”白矜疼出声。
陆欢一惊,调小火后立刻去看白矜的伤势。
“弄疼你了么?”
白矜注意到她此时自己都未察觉的慌张,抬眼看她,点头,“疼。”
陆欢吹了吹,无奈叹气,带着她到外面饭桌前坐着,叮嘱她,“坐好,别过去了。”
返回去厨房,拿过锅铲。
陆欢突然又想起来,眼前这人在伤口最严重的时候,在医院消毒包扎时眼睛都没眨一下,昨天捏伤口来愣是一句也没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