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想着师父不要你,而是想着你愿意在师父身边呆多久。”

“只要是你想和师父呆着,那就去跟着师父,追着师父,直到你有天腻了,离开师父。”

妙星玄仰头望着司南,像是被点通了一样:“那师父讨厌我怎么办?不想我黏着怎么样办?”

司南诧异地看向她:“重点不是师父讨不讨厌你,而是你要主动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

“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知道怎么做。”

妙星玄恍然大悟,对着司南道:“这就是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险驻腐

司南弯起眉眼,在她额头上敲击了一下,赞叹道:“我的玄儿真聪明。”

妙星玄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她两手揽住司南的腰,望她怀中凑,开开心心道:“多谢师父教诲。”

司南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问:“现在开心点了吗?”

妙星玄点点头,蹭了蹭司南的肩膀,仰头望着她:“那师父呢?还难过吗?”

司南轻笑了一声,揽着她轻声道:“说不难过是假的。”

“你娘……是我很重要的挚友,知己,家人……”

爱人……

摇晃的晨光中,司南顺着妙星玄的发丝,声音轻柔:“她的逝去,对于师父而言,是一场连绵无尽潮湿的雨。”

“只要想起那样的阴天,全身的骨头,心脏,都会隐隐作痛。”

妙星玄抬手落在司南的心口,小心触碰着:“玄儿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但我应该能体会到师父的心情。”

“在七星峰,师父重伤的时候,玄儿的心也是湿漉漉的阴雨天,全身很疼很疼。”

不止是七星峰,在万灯海市那场战斗,妙星玄的体会更鲜明。

妙星玄靠在司南的心口,眼里有泪:“若是世界上有一味药,服下去就能承担师父所有的痛苦就好了。”

“玄儿一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司南听到这里,抚摸着妙星玄的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什么傻话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晴圆缺,他人是无法共度的。”

“玄儿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妙星玄深吸一口气,仰头对司南道:“我在南海冰川为我娘立了一座墓碑,里面葬着她的箜篌。”

“师父,我们去把我娘的箜篌拿回来吧!”

司南一怔,稍稍推开了她,有些诧异:“不是说行川的东西都被销毁了吗?”

“赫连极乐竟然允许你葬墓?”

妙星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是夫诸爷爷求得情,说是连个给孩子扫墓的地方都不留,未免太伤天和。”

“我就葬了娘亲的箜篌。”

妙星玄说到这里,有些心虚:“我……先前一直没有听你提过我娘,所以就没说这件事。”

司南莞尔,与她轻声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师父不会怪你。”

她自己私下存有不少妙行川的旧物,也不差一把箜篌。

司南斟酌片刻,与妙星玄道:“这样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南海如何?”

“好!”

——————

妙星玄在万宝楼休整了两日,伤好了一点,就与司南动身前往南海。

足足在海上漂流三日,才找到当年赫连无忧闭关的冰窟。

冰窟之中,每一块冰雪都异常光洁,没有任何血迹。

司南与妙星玄站在冰窟之中,在呼呼狂吹的海风里,看向中央被搬空的冰床上,目光哀切:“当年我娘找到赫连无忧时,赫连无忧已经再娶她人。”

“世事变幻,爱恨无常。她爱我娘的行侠仗义,却抵挡不过鲛人公主的温柔小意。”

“师父啊,你说情爱到底是什么?”

司南扫了一眼冰床所在的位置,抬手摸了摸妙星玄的脑袋,与她道:“情是孽,是债。”

“但爱不是。”

司南叹息一声,揽着妙星玄往外走,与她道:“走吧,去找你娘。”

“嗯。”

南海冰川的风极大,吹到人身上好似刀片刮骨,有种生冷的疼。哪怕司南堆了防御屏障,都有些抵挡不住这里的冷风,更不要说妙星玄了。

她一个元婴修士,在南海冰川,冻得瑟瑟发抖。

再加上她被上弦月所伤,身体虚弱,一出冰室,吹得人都要碎了。

司南只好从纳戒中拿出雪貂大氅裹在妙星玄身上,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走。

极冷的风裹着雪刮来,妙星玄趴在司南的背上,紧紧搂着司南的脖颈:“师父……”

这里的罡风太强了,吹得人都要飞走。

发丝刮着脸生疼,司南抿紧唇不开口,在识海中回她:“怎么了?”

妙星玄趴在她背上,很是开心道:“要是小时候,师父和娘亲没有分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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