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淡定地删了朋友圈,装作无事发生,挨个人回复消息,表示自己没事了。
过了会儿,段骁恩打来电话。
“怎么喝得那么多?”段骁恩颇有些紧张。
佟知隽安慰道:“没事了,别担心。至于原因……我不方便说,之后再看吧。”
段骁恩没有追问,而是说:“之后再喝酒,可以吃点葡萄,葡萄解酒的。”
佟知隽愣了一下。
葡萄……解酒?
“葡萄能解葡萄酒吗?那这岂不是同种族内战?”佟知隽下意识地反问。
段骁恩只沉默片刻,俶尔笑出声来:“你这是什么奇怪脑洞啊哈哈哈哈哈哈!”
佟知隽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掩唇笑着追问:“所以到底算不算内战嘛?”
段骁恩还真的思考片刻,继而认真回答:“解酒的是鲜葡萄,和葡萄酒不一样,我个人认为已经不能算同种族内战了。”
“有理有据,回答满分!”佟知隽道。
又闲扯了一会儿,段骁恩要上戏,电话便挂断了。
此间段骁恩一直没提朋友圈那个社死小视频,佟知隽心里舒服多了。
这次节目二公的准备时间还蛮长的,因此佟知隽一直住在上海,没急着去穗杉岛。
琐事交给钟好逑,佟知隽乐得自在。
没几天,周夕辞生日来临。
佟知隽不想殷秋无操心,因此还是拿着邀请函去了周家。
他跟周夕辞的账,之后慢慢算,不必急于一时。
这天比较冷,佟知隽穿了件黑色的大衣,里面也没穿正装。并非他此刻连面子工作也不愿意做了,而是周夕辞特意嘱咐不用太拘谨。
周家虽然离顶级富豪还差得远,但对一般人来说也算是远超小康了。
市中心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是独属于周夕辞一个人的房子。
她只邀请了年轻一辈,气氛要更轻松活跃些——据说家人已经在凌晨零点的时候给她过了生日了。
十多个人,佟知隽都知道名字,但记不住谁是谁,他走马观花地跟每个来找他搭话的人敬酒,好在周夕辞和她的朋友也不太能喝,准备的酒只有十几度,佟知隽接受良好。
席间周夕辞也频繁献殷勤,活像佟知隽才是今天生日会的主角,佟知隽不动声色都挡了回去。
傍晚五点多开席,在周夕辞家玩到七点多,突然有人提议说要去外面,换个场子。
“去哪儿?”周夕辞虽然是在问那个人,目光却扫向佟知隽。
佟知隽不说话,起初也没人吭声,忽然冷了场,方才说话的人才接道:“要不去雍行吧?”
雍行商务会所是佟知隽家的地儿,讨好的是谁,无需点明,所有人都清楚。
佟知隽并未反对,于是一行人去往雍行。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二十岁左右,涉世未深,周夕辞像个老手,似乎是常来雍行,轻车熟路地在一楼存放好私人物品,随后歪头,饶有兴致地问:“知隽哥哥,打网球吗?”
周夕辞网球打得好,想在佟知隽面前露一手。
“你们玩吧,我不会。”佟知隽拒绝道。
周夕辞瘪了瘪嘴,以为他装的,哪想他是真不会。
佟知隽看到她的表情,不知想了什么,片刻后竟然主动说:“台球会吗?我打得还行。”
岂止是还行?他是近乎职业台球运动员的水准,虐菜还不是轻而易举?
越是上流圈子越鸡娃,周夕辞正经学过不少东西,台球只是其中一项。
她立马变了脸,相信了佟知隽是真的不会网球,并自信地认为他是怕她尴尬才说打台球。
捋了捋长裙的裙摆,周夕辞粲然一笑:“好啊,乐意奉陪!”
瞧瞧,之前像个二百五,这会儿倒是懂了点说话的艺术。
乐意奉陪?话里话外倒像是她给佟知隽面子。
十几人呼啦啦一大群乘电梯上楼,到台球室的包间里。
球童帮二人取了要用的东西,佟知隽把累赘的大衣挂好,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大衣兜里的手机随身带着。
周夕辞开球,一杆下去,彩色的台球四散开来,两颗入袋,一个很平凡的开局。
佟知隽当周夕辞有多厉害呢,结果就这?
炸球开局不给对手造成阻碍,看着是爽,实际上约等于白给,放到赛场上都能判消极比赛的。
佟知隽清楚了周夕辞连半吊子都算不上,随后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地将周夕辞打击得险些弃杆逃跑。
台球相撞的声音格外悦耳,看着周夕辞委委屈屈的表情,佟知隽不为所动,心中暗爽。
周家不是想找机会把周夕辞塞给他吗?连这点儿气都受不了,哪怕真搭上关系了,之后也会被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