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道理。
但目前,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过于凌乱和分散,甚至让人看来有些没有逻辑可言。
他们当下对血族的了解仅限于之前的短暂经历以及一些可供查找的资料,但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他们尚未可知。
这座城堡藏匿着太多的秘密,相关的猜测左右着他们的思绪,甚至让杜隐在脑海中产生了一种错觉:城堡曾经拥有过很多个主人,而且历任主人并非全是血族,在他们之中也可能出现过敌对的关系。
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各种疑点都聚焦在这个怀表上刻着的名字上。
杜隐不禁回忆起外婆临终前所说的内容:
“特悉尼那的圣女和圣子会庇佑我族,你们……不过是见不了光明的魔鬼!”
“想不到……特悉尼那家族一直暗中守护的秘密……是你……”
“来不及了……你的灵……”
这些声音回响在杜隐的耳畔,外婆是想说他的灵魂怎么了?特悉尼那的圣女和圣子分别是什么人?暗中守护的秘密又是什么?还有特悉尼那家族所受到血族的诅咒又是什么?
……
这些念头在杜隐脑袋里横冲直撞,让他又有些头疼,刺痛感灼伤着他的脑神经。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试着让自己好受一点。
忽然,他猛地怔了一下,眼睛不经意间睁大,眉毛不受控地往上挑了挑。
心中不免猜想:
“莫非……泊瑟芬·特悉尼那就是那个圣子?”
在他想要验证心中猜测,抬头望向爱德华的同时,对方同样向他投射过来一道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第20章 逆境
毕夏普看他俩“眉来眼去”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后说道:“怎么,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打起哑谜来了?”
“并没有,只是关于此人的身份我暂时有了个猜想而已。”杜隐被他的眼神盯的竟有些不好意思,略感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至于如何离开这里,我想问爱德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爱德华的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飞速闪过一抹喜色,但并不容易令人觉察。
“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他突然停住,有些没有底气。
“但是什么?”杜隐的好奇心被他勾起,紧张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眼珠都快要跳了出来。
爱德华顿了顿,继续道:“有一个黑巫术的阵法,名为逆境转移,一直被列为禁忌之术。”
毕夏普满脸疑虑,追问道:“禁忌?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阵法的?”
“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失踪过一次,但是具体情况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我母亲是用这个方法找到我的……”爱德华的双眸微微一沉,眸光骤然收缩了一秒,“需要起阵者用自己的血为引,与恶魔合契,转移到所要寻找之人的地方,所以这个前提就是……需要起阵者与转移点所在的人有血缘关系。”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毕夏普如闻噩耗,眼前发黑,顿觉双膝一软。好歹他作为一个奉行科学至上的研究人员,这种所谓神秘玄学之类的法子果然还是让他从根本上无法接受。
“我感觉我好像在做梦,还是一个离谱的梦。之前就曾听埃利奥特提起过他的夫人是个巫师,我就一直秉持着质疑精神……”
毕夏普在一边发起牢骚,这似乎成了一个打开他话匣子的按钮,但是杜隐和爱德华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杜隐的关注点则在爱德华年幼时失踪过的事情上,而且他刚才还提到了以血为引,与恶魔合契……波妮姨婆究竟与恶魔签订了什么契约?这个契约的代价与爱德华有没有关系?
他望向爱德华的眼神夹杂着一丝忧虑,轻启唇口:“爱德华,可是你也说了,需要转移到与你有血缘关系之人所在的地方,而且还要与恶魔合契……”
杜隐从内心深处就不想让爱德华冒这么大的风险。
爱德华见他眼睛再度泛红,绿色的眼瞳在微光下如同闪烁着荧光的钻石,他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爱德华听不见杜隐后面继续说些什么,不受控制地走近他,然后用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眼尾。
“小隐,你是在担心我吗?”
杜隐被他的举动惹得不禁一怔,方才激动地说了半天的话一下子被切断了一般,他的眼神又惊又怒,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子。
“我当然在担心你啊!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我不想让你再受伤……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亲人。
爱德华心中猛然一道刺痛,他第一次突然觉得“亲人”二字着实有些刺耳。
“爱德华,你真的要用这个办法吗?”毕夏普走到他身侧,轻轻地将手伏在他的肩上,平和的目光注视着爱德华神情淡然的那张脸,“可是,我们要传送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