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谢臻断断不敢忘。
宋珣和裴家联合,权势滔天,无所不为。
看不见的地方藏了无尽的丑恶。
终于,他可以向他们报仇了。
谢臻的眼神暗了暗,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缓缓走向那人——裴家主事人世子裴将离。
谢臻的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冰冷阴毒。他是一条藏身在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里逐渐长成的毒蛇,每天都盯着外面,只在等一个合适时机。
把所有人都咬死。
在诏狱里呆了这么久,裴将离虽然之前对很多人出过手,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分析,就算再蠢也知道了谢臻对他出手的缘故。
谢家的事在他干过的所有事当中实在不算夺目,虽然他很后悔没关注到谢臻导致自己如今陷入这般惨状,但他对谢臻依然是百般鄙夷的。
“原来是你啊,谢家的小公子。”
裴将离盯着谢臻的眼神跟友善沾不了一点边,赫然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很惊讶?”
谢臻勾唇一笑,妖气裹挟着杀意,再配上他那艳绝的红衣,好似罗刹厉鬼。
谢臻沿着裴将离身上的伤痕,用小刀向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划去,顿时裴将离身上那件本就不甚干净的衣裳又一次被腥臭的血液染脏。
有几滴血液星星点点地溅到了谢臻白皙的手背上,谢臻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头,立刻用手帕换了那刀,细细地擦起手来。
真脏。
还是不要亲手来了。
“书香门第的贵公子沦为阉狗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谢公子?”
裴将离疼了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竟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着谢臻。
“谢公子如今真是男人女人都不是,哎呀,真是可惜。想来你那在漪澜阁的姐妹滋味定是不错,她们倒是有幸能日日被人宠爱,咱们谢公子却是永远体验不到女人的味道了。当年被你这疯狗一搅和,竟是让你们几人从我们手下逃过一劫,想来你们也定是与我那小妾一样,迷魂夺魄。”
裴将离表情淫邪低俗,假装陷入了回忆,想要激怒谢臻。
“要我说,谢掌印还不如当年就从了我们,总好过现在要体验也体验不到了……”
谢臻还没有发怒,身边的手下听得已是怒火滔天,狠狠地甩了裴将离几鞭子。裴将离身上的伤口瞬间崩裂,皮开肉绽,真是一副惨象。
“大人,别听这妖人多嘴……”
一语未毕,谢臻抬起手,示意手下不必多言。
“把能上的刑都上一遍,还有。”
“阉了他。”
裴将离不敢置信地盯着谢臻,不住地挣扎起来,嘴里不知在嚷嚷什么。
谢臻愉悦地笑着,优雅地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带着浓浓笑意的话。
“裴大人,我是不是男人您怕是不太清楚,但您肯定马上就不是了。”
第2章 公主抱
“不行,谢臻你不能这么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不能阉了我!”
裴将离看出谢臻是真的打算阉了自己,顿时慌乱起来,大声呼喊,试图让谢臻回心转意。
谢臻却连头都没回。
“裴世子就好好期待之后的新生活吧。”
裴将离闻言双目圆睁,青筋暴起,全身不住地痉挛。他死死盯着谢臻的背影,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谢臻,你不得好死!”
裴将离牙齿颤抖得咯咯作响,试图镇定地厉声大喊却明显已是强弩之末,绝望感掩都掩不住。
谢臻一点也不在乎裴将离的诅咒,不过是一个渣滓临死前的色厉内荏罢了,不足为惧。
他背着身摆摆手,平和地道:
“好啊,那我一定好好活着。”
语毕,无视后方被施以重刑的裴将离的哀嚎,翩翩然离开了诏狱。
谢臻去了陈记酒肆。
这是个很小很小的酒肆,由陈姓老板一家子经营着,现在整个酒肆中甚至只有谢臻一位酒客。
这是谢臻的父亲常来的小店。
谢臻的父亲是个非常随性的人,对大鱼大肉没什么兴趣,也不喜欢人头攒动之处,偏喜静谧,对环境也没什么要求。
自从发现这家人丁寥落、酒却不错的陈记酒肆后,他便常常邀请三五好友一同来这品酒闲聊,回家前还必定去酒肆旁的胭脂铺子买点胭脂水粉带给谢臻的母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堂上风起云涌,波诡云谲,无数人归于尘土又有无数人青云直上,这家小店却幸运地在风雨飘摇间屹立不倒,为谢臻提供了一个回忆往昔的好去处。
痛饮了好几碗花雕酒,谢臻头晕乎乎的,长期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裹挟着对往昔的怀念,谢臻啪的一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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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正在房檐上飞驰,猎猎的风声携着武器撞击的声音隐没在市井的熙熙攘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