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晦气,但不知道晦气在哪里。
我呵出口气,再次推开门走进去。
没等他们再说话,我便指着温喻之那几个货开口,“你们仨先出去,本尊有话同她们说。”
话落,几人更幽怨了。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们,只侧开身让出了路。
见我实在无意挽留,他们也没再纠缠,乖乖的出了门。
走在最后的黎楚川不老实,凑过来旁若无人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被我一脚踹在屁股上,险些摔个狗啃泥。
我恨恨地擦掉他的口水,反手关上门,又偏头看向坐得乖乖巧巧的俩姑娘。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没有。”
“我有。”许怡安举起了手,有些畏缩地说,“我饿了,能不能也给我一碗甜汤喝。”
话落,我与苍许年皆是无语。
我无语是因为许怡安这时候还想着吃,苍许年则纯粹是因为看不得许怡安顶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同我撒娇。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我俩都没给许怡安什么好脸色。
所以许怡安急了。
她愤然起身,然后就没什么骨气地被我一个眼刀子甩了回去。
见此,苍许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转性子了?”
此言一出,许怡安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可能!”她瞥了我一眼,撇了撇嘴,“我对断袖没什么兴趣。”
我轻啧,反唇相讥:“真巧,我也瞧不上没脑子的。”
“你!”
“我怎么了。”
眼看着我和许怡安要吵起来了,苍许年倒跳出来打起了圆场。
我瞥她一眼,笑道:“许久不见,你倒是沉稳了不少,倒是不做那煽风点火的缺德事了。”
苍许年哼笑:“也想做来着。”
“只是怕你气急了,将我跟她一同发落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糊涂人?”
她耸肩:“不然呢?”
“……”
苍许年的气人功夫也是更上一层楼了。
我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跳,许是怕我气死了,许怡安凑过来给我揉肩,声音也放得更柔了些,带着点惴惴不安。
“玄之,你叫我们过来要说什么啊?”
看着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忽然起了些坏心思,便笑问:“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许怡安没回话,只是抿起了粉唇,眸中思绪翻涌不停,却不显得精明,反而更显得蠢兮兮的。
我瞧着她发笑,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把:“别乱想,我定护你周全。”
吃了颗定心丸,许怡安的脸色好看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安抚好了她,我又问苍许年。
“你是何时回来的?”
“昨日。”
“苍望鹫可知道?”
苍许年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去知会皇兄。”
“那正好。”我扯唇,勾了个蔫坏的笑出来,“天亮后你们与我一同进宫,去吓死他。”
听闻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许怡安瞪圆了眼,扯了扯我的袖子,又朝苍许年的方向望去一眼,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你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哥哥,那不是找骂呢么……”
她尾音未收,便听得苍许年笑呵呵地应了。
只见那厮笑得比我还坏:“最好吓得他夜不能寐才好。”
“……”
许怡安看了看苍许年,又看看我,面色有些扭曲,好半晌才朝我们竖起了个大拇指。
“真是一丘之貉。”
“你俩能做朋友不是没道理的。”
我斜眼睨她:“你就不想看个热闹?”
她眨眨眼,忽的也笑了:“想。所以咱俩也是好朋友。”
“错了,是仨。”我朝坐在桌对面的苍许年扬了扬下巴。
许怡安一愣,苍许年也是微怔,可转瞬两人回身,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没看到预想中的反目情节,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摆手,将两人都轰了出去。
许怡安急着去睡回笼觉,没再我这儿多留,倒是苍许年那厮临走时还扒着我的门框犯贱:
“孤枕难眠,你今夜想要哪个郎君侍寝,本公主帮你通传一声可好?”
我横她一眼:“快滚。”
遭了骂,苍许年也不恼,闷声笑着出了堂阁。
讨嫌。
……
晌午。
估摸着已下朝了,我就带着二人出了幻胥宫。
俩人今儿穿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衣裳,戴着一模一样的钗环,誓要将以假乱真玩到底。
许怡安花枝招展惯了,悠然的看话本子。
倒是苍许年骤然做如此艳丽的打扮,有些不安,问了我好几次自己这身是否得体。
我起初皆是应下,后来也是烦了,便抓了许怡安另一篇话本子丢给她。
苍许年狐疑地低头,瞥见了字之后霎时笑得荡漾,还时不时瞧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