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234)

狗崽子。

我气得咬牙,下床便要去找他,脚一触到地,却径自打了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觉察出不对,暗自运气,便发觉自己周身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因着那迷香的缘故,我现在比那弱柳还要娇软上几分。

这个狗崽子!

我怒发冲冠,顺手抓了床边矮案上的茶盏掷出去,抻得我两臂酸疼,也没砸出多大的声响。

所幸还是有人听见了,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秉南烛,而是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

她扑通一声跪下,乖顺地问:“公子有何吩咐?”

我满腹邪火,不愿意朝她撒,只皱着眉同她道:“你去把秉南烛叫来。”

少女怯生生地说:“主人现下正忙着,只怕来不了。”

我皱了皱眉:“便是他今日上了天,也得滚过来见本尊,去叫。”

侍女跪地不言,倔强地不肯起身。

就在我们相持不下之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仍旧不是秉南烛,是一个上了些年岁的相貌平平的男人。

他乖顺地垂着眉眼,我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眸中乍现的精光。

“你是什么人?”

“奴才是老宅的管家,奉了主人的命来侍奉公子的。”

我冷笑:“你伺候本尊还不够格,去叫秉南烛亲自来。”

他也有些为难,似在刻意遮掩着什么,不说秉南烛去了何处,只说他有要事在身,实在脱不开身。

我不依他这说辞,只威胁道:“本尊虽是没了内力,却还有手有脚,若本尊想死,你们谁能拦得住?”

“哥哥要见我,我来便是,何苦拿自个儿的身子说事。”

门边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

我朝门边看去,便见秉南烛逆光而立,一张漂亮的脸扬得高高的。

随着他走近了,我看到了一柄扎在他腹间的剑。

那剑将他捅了个对穿,血滴下来,随着他的脚步绵延一路。

我没什么波澜地移开视线,像唤狗似的朝他勾了勾手指,将他叫到近前,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若是从前,我非得将他这张脸打破相了不可,可如今,我用力到掌心发麻,也不过是在他面颊上添了道不甚明显的红痕。

我心中恼怒,偏生那厮还将我的手握住了,又添了一把火。

“哥哥手疼么?”

我握住剑柄,费力地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搅弄了几下,听到他的闷哼后堪堪停手,“你比本尊更疼就行。”

闻言,秉南烛又笑。

他摆手屏退了侍女和管家,把软成一滩泥的我锁在怀里,将头埋进我的颈窝撒赖。

我懒得去白费力气,便没动,只问:“你打算关本尊到何时?”

他闷闷地说:“哥哥不该等几日再问么,如今才来就想着走了,实在伤我的心。”

我轻嗤:“本尊怕与你朝夕相对几日,就被恶心死了,再没命出去。”

“出去做什么?”秉南烛扬起脸,歪头瞧我,“哥哥可是急着要去会情郎?”

“是温喻之,黎楚川,还是萧祁?”

他眨眨眼,面上是带着稚气的天真,语气却轻柔到阴森,“哥哥要是实在喜欢,改日我去将他们的头割下来,就吊在这屋里头给哥哥瞧可好。”

“你要做便做,与我说这一溜十三遭做什么。”我冷下脸,“本尊只问何时能回去。”

秉南烛思索着我的话,半晌后又扯出个浅淡的笑。

他道:“等哥哥爱我爱到骨子里了,便可回去了。”

“哥哥若是实在做不到,南烛也不强求。”他转头,朝那半掩的窗扬了扬下巴,又说,“我们便在这美景中,互相蹉跎一辈子也好。”

“你疯了么。”

秉南烛挑了挑眉,不接话,只伸手在腹间的伤口上挑了点血,细细的往我唇上抹。

感受到那点凉意的湿润攀上来,我恶心得皱紧了眉,拼命想往后躲,却被秉南烛轻而易举按在了方寸之地。

直等那点血都给我做了唇妆,秉南烛终是停了手。

他定定地端详着我,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癫狂,听得我心下阵阵发紧。

疯子。

我腹诽,却见他不顾身上的伤,倾身朝我压了过来。

他像疯狗一样叼我的嘴唇,吮我的舌头,泄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哥哥,都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挣扎间摸到了他伤口中深插着的剑,一把就拔了出来。

血霎时喷在我的裤子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那阵滚烫。

我嫌恶地皱紧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秉南烛从我身上踹了下去。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流了满身,脸都白了,也不见气恼,仍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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