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205)

够了,怎么不够,把我吃了都够了。

我困顿地嗤了声,没睁眼,就凭着感觉不管不顾地掐了他一把。

不知道掐到了什么地方,萧祁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也不再讨嫌,只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溅起一阵酥麻。

我想推他,可疲乏得不成样子,便也没了心思,稀里糊涂地跟着睡着了。

……

……

等我再醒来时,又是一个黄昏。

我满身的狼藉都被收拾干净了,却从肌骨里透出来疲乏。

我慢慢站起身,抬手轻揉眉心,寝衣袖子落下去,露出红痕斑驳的一截手臂。

盯着那点痕迹,我低声骂了一句。

恰巧萧祁走进来,将那句粗鄙之语听了个正着。

“喝些水再骂吧,当心伤了嗓子。”萧祁笑眯眯地将粥碗递给了我。

我没动,只横了他一眼,“偏生你这般不知节制,若坏了本尊的事,本尊活撕了你的皮。”

萧祁将粥碗放下,从袖中抽出封信来递给我:“阿之不如看完了再与我发这一遭火。”

“哪儿来的?”

“萧家来的。”

“既是萧家来的,你给本尊做什么?”

萧祁不答,只唇边扯起点笑:“阿之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故弄玄虚。”

我嘟囔了一声,拆开信封,从其中取出了信纸来瞧。

信上只有寥寥两行字,却叫我直接笑了出来。

我咬牙狠笑,眸中含满快意:“好,等了月余,这起子腌臜人终于坐不住了。”

我抬眸看向萧祁,问:“这是萧家旁系搞出来的事,萧决那边如何说的?”

萧祁道:“家父已将萧离一支从家谱上除名,全凭尊主发落。”

“他动作倒是快。”我轻嗤,又道,“你去叫雪蛟来。”

萧祁弯腰在我唇上啄了一口,轻道:“我已叫他进宫去了,想来皇上如今也知晓此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皮笑肉不笑道:“还真是懂本尊心事啊。”

萧祁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面上表情仍是一派淡然,雪衫月白袍,一副翩翩君子相。

就这么一副相貌,就这么一张清冷到了极致的脸,谁能想到他差点叫我死在榻上?

惯是个会装的。

我轻啧,又想起件事,便扯了他的发尾,将他硬拉到眼前:“你的毒好了?”

萧祁摇了摇头:“余毒未清,只是伤不及性命罢了。”

闻言,我不禁往后缩了缩。

还没好利索都这样了,若是身子好全了,我岂不是真没活路了?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萧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捏了捏我的耳珠,温声道:“昨儿只是憋狠了,以往我还是很节制的。”

我冷笑:“管你节不节制,也没有下一回了。”

萧祁挑眉:“既然如此,何不今夜再叫我讨个够本?”

我一脚踹在他迎面骨上,踹得他差点单膝跪倒下来,“本尊还要进宫去,再敢乱来就剪了你。”

“进宫做甚?”

我理着头发,漫不经心道:“戏台子都搭好了,本尊自是要去唱压轴的那一出。”

我站起身,又拉了萧祁过来拿他当个下人使唤:“为本尊更衣。”

萧祁眉眼微弯:“遵命。”

说罢,他便从柜里拿了几件时新衣裳出来。

他是个受宠的,自小就有人伺候着,想来过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可不知为何,他伺候我更衣伺候得十分熟稔,十根白玉似的手指翻花,变戏法似的,很快就系牢了腰封,还给我束好了发。

他给我戴的是一只白玉发冠,与他头上那只相似,瞧着像一套似的。

我没作声,纵容了他这点小心思。

梳洗打扮完毕,我捻起血扇,抬步出了门。

——被萧祁扶着走出去的。

并非是我粘他,实在是手软脚软,不由他扶着,指不定走几步就栽了。

我们从卧房出来,行至小院,看见了给草药苗子浇水的连曲轩,看见了蹲在池塘边数鱼的言月和秦长欢。

正跟小皇后放风筝的许怡安朝我招手,瞧见了我跟萧祁的姿势之后,又低头去跟小皇后咬耳朵。

倒是没看见曲江元的影子。

我找人问了一嘴,才知道那厮已经闭门不出几日了,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个什么“罢戈”。

我淡淡点头,却听得身边人轻叹一声。

“我不在时,阿之可也这般找过我?”

“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尊找他了?”我太瘦指着他的嘴,低声道,“你再平白找不痛快,本尊就叫人拿大棒子将你打出去。”

萧祁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扭开脸又是一声叹:“下了床就不认人,我这命可真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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