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
“别闹了,等下真迟到了。”
从他怀里滑出来,她翻身起床去找昨晚被他脱掉的睡衣内衣。
祁湛言不情不愿地趴在她那半边床上,目光随着她的背影来回巡视了半天,直到她穿戴完毕走近浴室,他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来。
果然是应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别说这才婚后第一天,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后每天都想拖着她赖床。
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祁湛言翻身摸到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便接起来:“喂?妈。”
叶茵茵一听儿子冷静的声线就知道儿子已经醒了,看看时间,不到八点,不禁笑了一声:“这么早就起了?还以为你们要忙到日上三竿呢。”
“这不是条件不允许么?乔乔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祁湛言撇撇嘴,不太开心。
叶茵茵笑出声来:“是不是昨晚不够累啊,嘿嘿。”
祁湛言一挑眉:“您一大清早的就过来关心我们昨晚累不累?要不我跟爸汇报一声?我也挺关心您二老的。”
“你这臭小子!”叶茵茵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终于肯放过他,说,“对了,我找你有正事呢。”
“什么事儿?您说。”
叶茵茵在电梯间的窗边来回踱步:“昨晚我给你凌阿姨……啊,就你丈母娘打电话,她没接,我看十点多了以为她睡了就没在意,结果刚才七点多给她打,还是没人接。我现在人在他们家门口呢,按好几遍门铃了也没在。我就想问问你,他们该不会在你们那睡的吧?”
祁湛言眉峰微蹙:“……他们也没在我这。”
说完,他的视线若有所觉地一抬,对上了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安乔。
安诺德新买的房子也是指纹锁。
当时买的时候,便输入了安乔的指纹。
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祁湛言和安乔两人就赶到了他们的公寓。
打开门,里面纤尘不染,就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两只似乎是提前收拾好的大行李箱,安安静静地靠在客厅的墙边,仿佛还等着早上主人能将它们一起带去美国。
祁湛言隐约觉得不对劲,径直打开主卧的房门,一眼扫去,却愣了一下。
凌月正躺在床上。
“阿月?阿月!”叶茵茵也跟着看见了,连忙出声轻唤。
但凌月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就是醒不过来。
随即上前的安乔探了一下鼻息,松了一口气:“还有呼吸。”
鼻息不弱,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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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目光随即扫过床头。
看到了个眼熟的药瓶,她狐疑地拿过来,打开在鼻下嗅了嗅。
祁湛言问:“这是什么?”
安乔皱紧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点:“这药是爹地平时常用的药,有镇定和安眠的作用。看症状,妈妈大概是吃了这药,所以睡沉了。”
叶茵茵放下心来:“那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候,祁湛言反倒微蹙眉头,环顾四周:“但是,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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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乔起身去隔壁属于安诺德的次卧找了一圈。
“……爹地的护照和手机不见了。”
祁湛言立刻意会,掏出手机给老袁发短信:“我帮查一下安诺德过去十几个小时内有没有出境记录。”
房间内传来响动,似乎是凌月醒了。
“阿月,你醒了?怎么样,人有没有不舒服?”
凌月只觉得自己从一个很长的梦境里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挚友坐在床边。
她微讶地在叶茵茵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乔乔,你怎么也在这里?”
安乔看向叶茵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随后祁湛言握着手机走进来,目光扫过三人,慢慢地说:“出入境那边查到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境了,坐的是前往美国的航班。”
算算时间,此刻他应该已经身在美国了。
安诺德不告而别了。
安乔脑子一片空白,忽然间完全不明白安诺德这么做是为什么。
而先前与他有过一席谈话的祁湛言垂下眼,也弄不明白安诺德所谓的最后几件事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他其实是……畏罪潜逃了?
凌月在床上呆坐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转身,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在指尖触摸到纸片的触感的瞬间,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情难自禁地抽泣了一声。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去利比亚的时候,也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悄悄走的……就给我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