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整个节节败退,最后索性直接躺平了。只要她不找死,他都随便她了。
令黎将他推倒在身下,嫩葱般的手指扯开他的腰带,男人精壮的身体露出。
他一身肤色冷白,肌理却紧绷有力。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块垒分明,像平铺的鹅卵石,触手冷硬。腹部两侧,两条人鱼线清晰,像漂亮的鱼尾一样,往下……令黎仍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红着脸转开了视线。
她俯身温柔地亲吻他,从他的唇、到他的下巴、他的喉结、然后是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他的左胸处。
他左胸心脏的地方有一个伤疤。
不大,色泽却有些奇怪,感觉像很久以前的旧伤,却至今没有好,于是看起来又有些像新伤。
她心疼地亲吻那里,流连不去。
“这个伤怎么来的?”她轻喃,“疼吗?”
是什么样的伤会落在这么要命的地方,他当时伤得可重?
她长发如瀑,浓密的头发披散着,将雪白的身体半遮半掩。
竺宴喉结滚动,手指穿过她滑腻的长发,却只是云淡风轻道:“忘了。”
令黎:“?”
这都能忘?简直跟他说不知道火精去哪儿了一样离谱。
令黎正想反驳,却忽然感觉鼻间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就裂开了。
她流鼻血了。
令黎:“……”
她她她竟然对着竺宴的身体流鼻血了!
第92章
竺宴慌忙起身。
她浑身肌肤白腻, 那两条鲜血便格外刺眼,想到她为何这样,他心中隐痛, 慌忙扶过她的身子, 情急之下低斥:“以后不许再乱吃那些极燥的仙果神草了!”
说着同时, 便要以神力为她止血。
然而他刚一运转神力, 心脏的地方便似有万虫撕咬, 寒冷立刻蔓延全身。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僵硬, 神力也没能及时使出。
令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仰着头止血, 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丢脸里面。
她竟然对着竺宴裸.露的身体流鼻血, 她都这样不矜持了, 竺宴不愿意与她双修都算了, 竟然还斥责她。
丢脸加上尴尬,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没脸直视他,用力将他推开, 便下了床。
剥落在地的衣裳随着她跑出去的脚步,自动穿回到她的身上。
“砰!”
眨眼间, 她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之外。
竺宴:“……”
*
自那一夜过后, 令黎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去见竺宴。
既是觉得丢脸,竟然对着他的身体流鼻血, 也是有一点委屈在里面。
她都这样不要脸面地贴上去了, 他都不肯与她双修, 竟然还说她。
以为她很愿意吃那些仙果神草吗?
她就是原本一开始再喜欢吃, 也经不住每天这种吃法, 她都已经吃伤了。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啊!
就这么几日不见,令黎的心情从一开始的丢脸尴尬, 渐渐变成了委屈生气。
每日一大早去蓝因谷上学,下学回来也再不去看他。
就让他清心寡欲闭他的关好了,她不去打扰他他最开心了!
蓝因谷中忽然间同时少了两名弟子,气氛一开始十分微妙,众人看令黎的眼神都有些欲言又止。但随着时间过去,淡忘加上习惯,学塾内氛围又逐渐恢复如常。
有些事一旦模糊过去,气氛自然和谐不少。
然而这样的和谐就如同风起云涌时的海面,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早已暗潮涌动。羲和族对兰时寄予厚望,至今还没有动作,一来是神君闭关,二来是他们还没有发现。等他们发现兰时的元神怎么也修补不好,他们便会反扑了。
这一日来的比令黎预期的快。
这日下学后,令黎与葭月、暮商一同离开,暮商是如今的碧落少君,得知令黎近来酷爱吃仙果,邀她去家中做客。
“下界的章莪山仙果最是丰盛,前两日章峩仙尊送来许多仙果,好吃极了。黎黎,你要同我回家尝一尝吗?”
令黎如今一听仙果两个字就难受得慌,条件反射就摆手拒绝,然而对上暮商殷殷期待的眼眸,又顿住。
少年人生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又带着一丝青涩气,夸起仙果来一双眼睛都亮了,像光照了进去。
他必然是对他们家的仙果格外有信心吧,令黎想。甚至还举一反三地类比了一下,觉得大约类似于她哪日终于开花了,邀请他们去扶光殿赏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