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吗?”顾承问道。
“我的作文吗?给。”
樊林这次倒是无所谓了,起码他自己觉得比上次纯靠乱诌写的要好上不少。
而且上次那种作文顾承都看了,关于语文这方面他的脸早就丢没了。
顾承看了多久,樊林就在桌子底下绞了多久的手,还是有些紧张的。
比法绍当面判卷还要紧张。
顾承凑到樊林旁边一点,将试卷挪到二人中间,从笔袋里掏出了一只按动笔,但并没有按出来,只是用它指着:
“我只是提一点建议,我个人觉得第一段不用抄题目,你的第二段用来当第一段就不错。法老师说的是最好点题,并不是要求必须,只要带点那个意思也可以,不然你进入主题太慢了。”
顾承说着,侧头看了樊林一眼,樊林连连点头。
“你的铺垫也可以少一些,应该突出的是你的改变,而你的作文写改变的部分要小于铺垫的部分,反倒有点主次不分的感觉。”
“能理解吗?”顾承再次侧头询问。
樊林乖巧的点了点头,道谢的话刚说一半,四周却暗了下来。
樊林惊呼一声,下意识侧身挡住身边人,小臂却被用力的握住。
黑暗中他的眼睛还没能完全适应,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旁边凑过来一个人。
萦绕鼻尖的是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是顾承,樊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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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周末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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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声此起彼伏,细听又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像蜜蜂一样带起一片“嗡嗡”声。
细小的摩擦声在这之间极不起眼,火光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几声惊呼后,班级安静下来,樊林的目光也定格在火光和其映射出的下巴上面。
褚原透过火光的眼神格外阴森,他幽幽道:“你们觉得我是人还是神?”
话音刚落,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摇曳的火光与他相互应衬,显得愈发诡异。
褚原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铁质讲台,铁皮被碰击的声音宛若一道催命音,在一片安静的漆黑中格外突兀。
窗外的风声也应景地拍打着玻璃窗,呼啸声如不间断的鸣笛。
“吱嘎”一声,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而沉浸在戏中的褚原似完全没听到似的,还自顾自道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怪不得化学老师总和我抱怨实验室火柴被学生们连盒子一起吃了。”卫微雨半个身子探进门里。
直至这时,樊林腕上的那只手才收了回去。
那束火光倏地上升,又落了下来,是褚原被吓得蹦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窜回了座位。
卫微雨将门口的灯打开,道:“走廊上就你们班是暗的,我还以为你们班灯坏了。”
“张裎!”卫微雨朝他招了招手,“去帮我把昨天的听写搬过来,谢谢你啦。”
张裎点了点头,另一个英语课代表今天请假,许是卫微雨不太舍得让自己清瘦的课代表搬一大摞书,又问道:
“刚刚捏着火柴表演杂技的那个是谁?也帮我去搬一下呗?”
樊林回头,只见褚原悲壮地起身,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卫微雨倒是被他逗乐了,道:“我又不会吃掉你,干嘛摆着这副样子。”
褚原干笑,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动。
就在褚原正要出班级的时候,卫微雨喊住了他:“小同学,你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吗?”
褚原摇了摇头,卫微雨又道:“出了门顺着左手边的楼梯走,三楼第一个看见的办公室就是。”
卫微雨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度喊住褚原:“火柴给我,这种太危险了,学校不让带出实验室。”
褚原不情不愿地从裤兜里掏出顺回来的火柴,毕恭毕敬地放到了卫微雨伸着的手里。
樊林看着褚原的样子险些笑出来,卫微雨径直走上讲台,问道:“你们的作业都写完了吗?”
讲台下是拖得长长的一声:“写完了。”
今天作业比起平时要少上些许,大多都是些背诵作业。但众所周知,背诵等于没作业,只要抽查不到,那就是背过了。
卫微雨从讲台一侧搬了个凳子坐着:“怎么都这么没精神?”
樊林恰巧打了个哈欠,被眼见的卫微雨看见了,问道:“你昨晚几点睡的?”
樊林抿着唇,早知道就不打这个哈欠了。
他道:“十一点多。”
主要礼城六中要求的到校时间早,对外公布的是七点,实际上六点半就开始上课了,过了国庆改了作息之后直接提前到六点。
据说高三生还要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