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浊仅:“我打电话联系一下患者的医护人员。”
挂断电话后,负责人无意说了句,“这已经不是一两次,这病患动不动就玩失踪。”
于浊仅疑惑,去卫生间算什么失踪?
负责人继续说,“动不动就嚷着要见儿子,一天几十次已经是最少,见不到就自己去找,好在会自己回去,像是中年期的一次撒娇。但护士不敢松懈,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想,生怕他寻短见。也不知道他儿子怎么想的,从这患者住院就没见过。大家都怀疑儿子是不是已经去世,患者这种行为是思子心切……”
负责人的话开始被于浊仅屏蔽,他的视线紧紧锁着屏幕上走进3号病房的姜劣。
于浊仅:“3号病房的患者是姓姜吗?”
负责人被莫名打断也没有愠怒,还是回答了他的话,“是的,不过具体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怎么,你认识?”
于浊仅收回视线,“不是,不认识,只是我有个同桌也姓姜,江水的江。”故意掩饰。
负责人笑,“那恐怕不是,这位患者的姜是生姜的姜。走吧。”
于浊仅觉得头脑一炸,晕晕乎乎回了病房,空空如也,姜劣并不在。
齐习走进来,手中拎了两份餐:“他呢?”
于浊仅答:“可能去上厕所了。”
齐习轻笑,“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上个厕所都能圈定一个时间阈值。”
于浊仅没有在意,而是问:“我听到了,你说姜劣不能谈恋爱,为什么?”
齐习放下餐饭,转过身看了于浊仅几秒,“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能够谈恋爱?”
于浊仅眼神变得锋利,“他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利做选择。”
“是他自己?”齐习嗤嘲,“别太天真了,不提多远了,就眼前,备考的重要时期,你觉得一天卿卿我我合适吗?”
“合适,他也有那个资格。”
“你是指他的万年第一吗?可你也知道,能够影响他的从来不是成绩。”
于浊仅皱眉,甚至有些气愤,“你想表达什么?”
齐习叹了一口气,“冬天快过去了。”
于浊仅:“什么?”
齐习自顾自地说,“春天一来,过去就会褪色,等到百花争艳的时候,过去就会彻底过去,不会再被记起。”
于浊仅无法与他共感,更不能理解他的话。
齐习只问:“你喜欢春天吗?”
于浊仅并不想回答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齐习自答:“有的人很热衷,他说花开很美。”
提到花,于浊仅就知道他口中的“有的人”指的是谁,“就因为花开很美,所以身边多个人一起欣赏为什么就不可以?”
齐习笑,“这一命题成立的前提是那个人得愿意把花让给别人欣赏。”
于浊仅脸色更加阴沉,“你很了解他?”
“算是,但只限于我的专业。”拙劣的回复,看着于浊仅的脸色双手投降,“我目前对男的不感兴趣,但以后就不知道了,毕竟人的思想会随着境遇改变。”
这话说得很欠揍,于浊仅不想再聊下去,“请问能借一下笔吗?”
齐习看着桌上笔筒里的各色笔,“没有。”
吃了闭门羹的于浊仅:“……”
自己要回公司,不过想留张纸条给姜劣。
齐习也不再刁难:“我帮你买了饭,把它吃完别浪费,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要走就微信电话说一声,没通讯设备就当面说,留纸条你就不怕我扔进门外垃圾桶?”
于浊仅终于理解姜劣的烦恼,这人真的只要讲完正事,剩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喜欢把一句话拆成无数句废话来浪费时间。
见于浊仅老实了,齐习满意,“我走了,每次都浪费我的下班时间来帮这小子买饭,再待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是他的佣人。”
“谢谢。”于浊仅朝他说了声,“你的饭。”
齐习拉开门回头,“不用谢,一共四十,下次你带手机来加个微信,然后转账给我,你应该不介意帮他一起付了吧?”
于浊仅没有回答,齐习了然般带上门走了。
走到窗边,雪已经化了不少,开门声响起。
“饿了没有?”姜劣从身后抱他。
于浊仅侧脸,碰上他冷汗涔涔的额角,“怎么了?”
姜劣抱住不让他转身:“碰了点水,有点冷。”
于浊仅也就随他,“饿了没?”
姜劣在耳侧柔笑,“有点。现在不回去一会儿经纪人会不会骂?”
“现在还是午饭时间。”于浊仅回头看他,像极了索吻,“你不是冷吗?”
姜劣贴上他的唇,“嗯,还冷。”
于浊仅笑:“只能再抱一分钟,然后吃饭。”
“嗯。”姜劣吮着他的下唇,眸色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