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和米依洛一起来到日本的某军工大佬,在其私人住宅,狠狠夸奖了琴酒一番。
“我就知道,从小就是个棒小伙的爱尔纳,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真是优秀的青年,好好干,少不了你的。”
“您过奖了。”琴酒今天西装革履,打扮得很精神,面带微笑和大佬谈笑风生,米依洛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说起来,你妈妈呢?最近新闻上说阿芙蒂尔夫人不喜欢外出,讨厌阳光,我和我妻子很担心她的身心健康呢。”军工大佬一脸担忧道。
“妈妈最近确实不爱出门,但应该没关系吧?”琴酒回忆妈妈最近的状态,兴致确实不高,但那难道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如果不是她一时兴起帮了一位遭受家暴的孕妇,这世界上就又要少了一位拥有魔女资质的女孩的缘故吗?那个才不到一岁的未来魔女被妈妈送往草原,那里有会把她视如己出、精心培养的养母。而家暴的男人,已经吃上了公家饭。他的妻子逆来顺受惯了,不惜忽视女儿讨好丈夫,丈夫一进去她第二胎没保住,阿芙蒂尔把她送回了她父母家。
“她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会好的。”
“爱尔纳啊,叔叔这可得批评你一句啊。你现在成年了,独立了,那就更得负担起责任来,照顾好妈妈啊。”他们的续命灵药可不能出事。
琴酒乖乖听着,照单全收。
聊得高兴,不知不觉就晚了,大佬邀请琴酒吃饭,琴酒以回家陪伴家人婉拒了。大佬夸他几句,又和米依洛约定了下次谈生意的时间,便送他们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让琴酒捎上一套带宫殿和花园泳池的芭比娃娃,说是送给卡娅的礼物。
琴酒心有疑问,却一直到坐上车,他给米依洛当司机时,才开口问道:“美斯狄叔叔,麦克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高兴你这个黑手套做得不错,并且拉拢蒂尔,向我们示好呗。他还算有合作精神的,比那群只想吃独食的好多了。”
军方内部矛盾不小,美国国内同样如此,不过是目前还能压制,还能转移,但败像已显。
“爱尔纳啊,我是不知道你妈妈怎么想的,可是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来看待。我也算几经沉浮,经历过一些事,听我一句劝,人在世上不能太过正直光明,可世人为何又皆爱重阳光下的人呢?鬼蜮伎俩或许好用,但那是饮鸩止渴啊。”
这番话米依洛可谓苦口婆心,她知道姜黄就是是阿芙蒂尔,从前和现在那个都是,姜黄养母和老师都是中国人,因此她学习了不少中国文化。但米依洛不明白的是,阿芙蒂尔到底为什么来趟这浑水。
仅仅因为她为了魔女的未来?复仇?权势?可是阿芙蒂尔不是没有其他手段。
“……”妈妈给出的解释,琴酒自己也能察觉出那不是根本原因,可是他又如何猜的到,是阿芙蒂尔受了天道委托,在经营组织已成定局的前提下,要尽可能利用组织达成她的心愿。
又或者说,阿芙蒂尔在得知她需要替乌丸莲耶经营一个犯罪组织直到天道不再需要为止,她就打着搅风弄雨的心思。她积累的负面情绪太多,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总好过伤害到她自己。当久了宿主,没几个人是心理不出问题的。
随心所欲放纵自己,将自己见不得人的一切阴暗面通通通过组织发泄出来,这是阿芙蒂尔当时的第一想法。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告诉任何人呢?
“况且,义父,正道手段,那是给人用的。”这群恶魔,还不配。
“……”米依洛沉默了,良久,她才叹道,“当年地球上有三大恶魔,处决了两个,却唯独剩了一个手上血债最多的,寿终正寝。我不知道蒂尔当年经历过什么,但我的一个长辈,被日军俘虏,不知所踪,后来,后来是侥幸逃脱的幸存士兵告诉他战友的家人,他们是……”米依洛说不下去,那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那次有人请妈妈吃海鲜刺身和生鱼片,妈妈才会失控到把盘子扣到对方脸上,掀了整张桌子。”同样痛苦的回忆,妈妈从不愿提起,但琴酒知道,那不代表遗忘。
“更好笑的是,这只小恶魔,目前受控于大恶魔,我们目前拿恶魔毫无办法。”
“关于这个,我一直好奇,当年您剑桥的同学约您同往红色圣地,您为何拒绝了?”
“因为,地下里总要有人在啊。”可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失约。那个小本本,藏在阿芙蒂尔送她的项链里,这么多年,从未离身。
“唉,蒂尔她可能有点偏激了,但如果她高兴,就去做吧。以暴制的,是另一个暴毕竟。”只要蒂尔心里有数,她有为她做的任何选择买单的能力,那就让她去做吧。都不是当年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了,有些事,难得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