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没有说什么,只是母后...她总是唉声叹气,说三哥哥蠢笨愚钝,许多次都被三哥哥听到。”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后未免有些...阿滢不敢多说皇后的不是。
“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三哥哥的心中生了怨恨,常常对二哥哥下毒手。”
“下毒手?”阿滢想不到年幼的孩子是如何下毒手的。
“嗯。”商珠点头。
她看穿阿滢的吃惊,朝着她道,“并非是我胡言乱语,说得有些难听,实在是三哥哥做得有些过分,二哥哥好多次险些被他给害死了。”
“起初,三哥哥只是在二哥哥的书目当中放痒痒粉,想要二哥哥当中出丑,谁知道二哥哥能忍,愣是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三哥哥以为痒痒粉放少了,他又故技重施,把所有的痒痒粉都给放了进去,谁知道被二哥哥抓了一个现行。”
该说不说,幼年的商瑞的确是有些笨了。
“当时我来寻二哥哥,正巧听到两人的谈话,二哥哥让他不要再这样做,三哥哥不领情面,恼羞成怒斥责二哥哥故意的,总之不欢而散。”
“后来呢?”阿滢追问。
“后来,三哥哥的确是消停了一端时日,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后来他又往二哥哥的膳食糕点中放了泻药,二哥哥不喜欢吃糕点,你知道的,全都被我吃了,我腹中难受,母后叫太医来看,又让人查,查到了三哥哥的身上,他被母后斥责怒骂,罚跪在长宁殿外。”
长宁殿是皇后昔年为妃只是所居住的场所,那里虽然比不上椒房殿却也宽敞明亮,人来人往。
商瑞被罚殿外,宫内想必都知道了,至于宫外,或许也都知道了。
商珠的后言,证实了阿滢的猜测,“合宫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三哥哥罚跪起来后,母后问他可知错了?三哥哥却道母后偏心宠爱,若是厌恶他,为何又要将他给生下来?当时的场面闹得难堪,母后砸了东西,说他大逆不道,不知恩谢养育之恩,后来父皇来了,才堪堪止住。”
“三哥哥被禁足长信殿。”
“禁足了多久?”阿滢问。
“约莫半个月。”那时候正赶上中秋,都没有把他给放出来。
“我其实帮三哥哥求过情,但是他不领,骂我假好心。”
阿滢,“......”或许是因为商珠总粘着商濯,叫商瑞觉得商珠并不把他当成兄长罢。
“禁足出来后,三哥哥看似安分了,背地里依旧找二哥哥的麻烦,他隔三差五就偷偷找二哥哥的茬,甚至设计了二哥哥游湖的船,特意将周围的侍卫支开,差点害死二哥哥。”
“幸而人赶到得及时,二哥哥被救下了。”
“二殿下不识水性?”她记得商濯的水性很不错。
“识。”
商珠叹一口气,“是因为三哥哥在二哥哥的酒水里放了软筋散,二哥哥脱力,险些去世。”
“后来,二哥哥得知隐瞒了此事,三哥哥变本加厉,在春猎场上又设计陷阱,害二哥哥与人走散,身陷长虫窝里,险些死在里面。”
阿滢恍惚回神,难怪她在商濯的臂膀上见到撕咬留下的痕迹,当时她还惊诧,商濯去打仗,对方还放了野兽?
不曾想竟然是在猎场上受的伤。
“被人发现之时,二哥哥已经气息奄奄。”
“你不知道三哥哥是真的狠心,他把二哥哥的生路都给断了,在他的马匹还有弓箭上动了手脚,二哥哥赤手空拳和长虫搏斗。”
“幸而与二哥哥同行的官员发现不对,这才及时禀告父皇,出了御林军这才将二哥哥给救了出来,否则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后来三哥哥受了重罚,母后找人寻钦天监算了算,说是三哥哥命中带煞,要礼佛静心,远离是非纷扰,人群喧闹,母后便求了父皇让他往返于长信殿和法华殿,常年抄写经书。”
“原来是这样啊。”阿滢得知真相不免唏嘘一阵。
商瑞温润安静,谁能想到过往却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皇后和皇帝的偏爱,旁人的奚落,叫他心中难受不可控制,屡次做出伤害商濯的事情。
“后来,就很少见到三哥哥了。”
“他弱冠之年已过,父皇便解了他的禁锢,不过,他的确是改变了许多,想来多年受佛祖浸润,心中妒忌已经消散,三哥哥也不常出宫走动,话更是少了,父皇母后下令不许人提起此事,否则就狠狠发落,株连九族。”难怪她四处打听不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