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滢潜入了密道,长信宫的密道修建得很是宽大,灵珠原本要跟着她一道进来,商瑞觉得不妥当,毕竟灵珠是个熟悉的面孔,乍然没了行踪,定然会惹人怀疑。
商濯做事滴水不漏,长信殿这段时日必然会有人盯着,一举一动都出不得差错。
灵珠很喜欢阿滢,很怕她一个人闷坏了。
阿滢笑着说,“我没事,你可以给我找一些书来看,亦或是找些布匹针线,我闲来无事,能够做做活。”
“好。”灵珠眼睛一转。
很快就把她想要的物件什都给找来了。
商瑞从法华殿找了一个稳妥的小宫女,秘密调动去了密室陪着阿滢,给她做活。
他做事周全,手下人却忍不住进言,“殿下,二殿下已经盯着我们这边了,您还要保着迟姑娘吗?”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商瑞面不改色翻看着手上的经书。
“属下是觉得您此举很危险,无疑与二殿下作对,他如此重视那名女子,将来要是被二殿下知道了,那岂不是..”
自断后路四个字,手底下的人没有直接说出来。
商瑞没有反应,他翻阅到昨日抄录的经书处,挥手让身边的人上前研磨,取下狼毫笔接着写。
手底下的人接着说道,“二殿下的手段向来狠戾,您与他不和,他本来就瞧您不顺,一直在找由头处置您,这么多年没有抓到什么把柄,眼下太子逝世,商珠公主若是与吐蕃的人联姻,那二殿下就真的是如虎添翼,势不可挡了。”
“你觉得我应该向二哥俯首称臣。”商瑞道。
“属下并非此意,殿下避世多年,属下是觉得您应当保全自身为紧要。”
商瑞听了,并不回答,身边的人不知道他眼下是个什么想法,写完了一列心经,商瑞边蘸墨边道,“你也看出二哥对此女的看重。”
“属下听御前伺候的公公提了一嘴,陛下曾经过问二殿下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已经被皇上察觉了,二殿下还不收手,今日更是堂而皇之带着人进入长信殿,大有找不到人不收手之势,岂是一个看重就能带过的。
“你说,二哥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商瑞淡声笑问。
下属不知道作何回答,索性沉默。
“且先看看罢。”他再道。
他身边的人恰时在此刻开口,“卑职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
“卑职瞧着您对迟姑娘也...过于上心了。”这才是主要。
迟滢握在手里,或许可用,但商瑞对她...似有动心的迹象。
商瑞顿笔,因为他的停顿,狼毫笔的尖很快就凝了墨,他还来不及将笔提起来远离,墨汁已经滴落,污了他誊抄好的佛经。
“......”
密道虽然也闷,比起侧殿要好多了,不拘束,而且躲在这里,阿滢很有安全感。
她做了不少针线,多是绣了一些女红师傅原先教给她的花样子,她很快就有些腻味了。
好在灵珠给她找的书册里,是一些有关裁剪不了制衣衫的内容,更多的是做香囊荷包,这类的精巧物件,原先的女红师傅倒是跟她提起过,阿滢翻看了几页,眼下倒是很想练练。
身旁进来伺候的小宫女给她提议,“我瞧着绸缎的花色很好,适合男子呢,姑娘不如给殿下做身衣衫罢?”
“给三殿下做衣衫?”阿滢转过头去,“这不大好罢?殿下衣料皆是上品,再说了,尚衣局的嬷嬷手里顶顶好,我还是不要闹笑话了。”她是很想报答商瑞,万一弄巧成拙。
“怎会!姑娘的布匹也是从宫内拿的,不都是一样的料子么?况且姑娘的手艺很是不错,奴婢日日在宫内瞧殿下公主,贵人身上穿的衣衫手艺,与姑娘手上所做的针线差不离了。”
“姑娘您大可以做了试试,届时殿下不收,您再另做处置啊。”
阿滢沉思片刻,看了看一旁的书册又看了看布料,湛蓝色的料子扯一身衣裳的确合适,若做它用,未免有些浪费了。
见她的神色似又动摇,小宫女在一旁接着煽风,最终阿滢点了点脑袋,“好。”
刚点完脑袋,正要说没有商瑞的身量寸度,转念一想,商瑞和商濯相似,照着他的身量稍微改改就是了。
她原先就做过衣衫,在塞北的时候,为了省钱,无一不是自家做的,男子的衣衫也会些,商濯那会子没有衣衫穿,她给他做过,不过那些衣衫很是粗简,跟眼下的比起来,难免有些让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