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举措,都属于上面看见,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帮她办理或不办理户口都行,是什么让监狱长答应后,又想方设法拖延?
阮苏苏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既然兔狲都说了,等皇帝走后,她就再等一等,毕竟都当了几个月黑户了,还在意这一点时间吗?况且,就算兔狲再怎么可爱无害,但那也都只是看起来。
人家的核可是浸淫官场的老油条。
就算自己是人类,仗着身份耀武扬威,时间久了,人家也是会不满,甚至给你穿小鞋的。
所以,阮苏苏决定见好就收。
“既然监狱长都这么说了,我就再等等。”
阮苏苏眼瞅着兔狲松一口气,嘴唇一勾,追问,“只是如果皇帝离开后,我和小猫都还没户口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
兔狲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就只有嫁人了。”
阮苏苏:“?”
她是想要个保证,譬如监狱长没做到承诺,会付出什么代价,而不是说她要怎么办才能靠自己拥有户口......
所以监狱长是真没打算帮忙上户口吗?
兔狲瞧着阮苏苏陡然变差的脸色,回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他一个趔趄冲到阮苏苏脚边,爪子紧紧扯着阮苏苏的裤脚,辩解道:“我我我刚刚口不择言,我肯定会帮您办户口的,如果真没有办户口的话......”
监狱长急得在园长办公室乱窜。
怎么办呢?
如何才能让人类始祖安心?!!
兜兜转转半天,灵光一现,兔狲倏得从随身携带的储存器里掏出一块屏幕,小小的爪子嗒嗒嗒地一阵狂点。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屏幕送到阮苏苏的眼前。
阮苏苏垂眸一瞧。
放眼望去,十一寸的屏幕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证件照,每个人的证件照都有两张,一张是人形,一张是兽形。
恍惚中,阮苏苏仿佛来到了动物世界。
而兔狲就是那个讲解员:“这是兔子、这是狗、这是蛇........”
事实上,是监狱长在给阮苏苏介绍:“实在不行,咱们结婚之后马上离,看看,这是咱们安妮区还算有出息的家伙,都是咱们政府体系里的,有编制有样貌!”
“这人是蛇目兽人,冷血了,咱不看,但夏天要到了,你觉得热的话,咱也能考虑下。”
“这人是犬科兽人,毛发旺盛,能给你炙热的拥抱!”
阮苏苏:“.....不用了。.”
话题怎么会拐到这么奇怪的地方?
监狱长在看到阮苏苏面无表情后,心里没谱,愈发忐忑起来,半晌,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或者说,始祖你看到的,安妮区里的男性,都可以,不过......”
说到这里,兔狲情不自禁地忸怩了一下:“我不太可,我已经有家室了。”
阮苏苏:“......”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想要户口,并不想要男人。
*
园长办公室门外,季晔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向来果断的人,此时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开这扇门。
他本来是想要给阮苏苏商议一下投资金额的,哪知道会听到如此限制级的内容。
想起黑漆漆的辛哲,季晔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同情。
他只听到了监狱长的一句“不太可,有家室”,但不难猜,多半是阮苏苏需要对象,才会有如此对话产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这个阮苏苏,说不定恋叔?
对比四十多就满脸褶子的监狱长,一脸桀骜不驯酷哥相的杀手,估计也只能当弟弟。
季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总觉得怪怪的。
阮苏苏眼应该不瞎吧?
第22章 该有的待遇
嗡——
通讯设备震动, 季晔从裤兜里摸出设备,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搭在门把上的手, 转而走向了空旷无人的走廊。
“好久不见。”
来人的调子轻佻自然,和季晔如出一辙, 但说话内容的傲慢却是一览无遗,“没有想到,我们议长也会有衣锦还乡的想法,真是让人诧异, 我还以为那种穷乡僻壤,不会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呢。”
“太子,”季晔语调淡淡,“你逾矩了。”
“......不愧是议长,连我都敢顶撞了。”
“怎么敢?”季晔反手举着设备, 他听着听筒那边若有若无的水声,心念微动, “看来, 太子比皇帝还要着急, 怎么,皇后港的风景好看吗?”
“当然好看,不过,我过来是想看一些丑恶的东西,譬如一具腐烂的黑豹尸体。议长回安妮区,想必和我有共同的目标,怎么样?”安辛粗喘, 语气吊诡,又带着某种迫不及待, “他是不是横卧在哪块腐烂的土地,就跟他那肮脏的老妈一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