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你说这世界上，有言出法随之人吗？”
若兰拧眉，“千年前是有的，掌握各种法则的神出口就是神谕，言出法随更不在话下，只是众神已经陨落多年了……莫非，你的寿命是被这样的人夺走的？”
李窈假装踌躇，目前她和李奚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李奚手握她三分之二的寿命，或许还有她的天赋，但是李窈也掌握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奚很可能与神有关。
两人算是互相牵制。
但是李奚既然不愿意暴露身份，也就无法和衍天宗的人交流，李窈却可以引导一下衍天宗的人，引导着他们去查李奚。
李窈面上纠结，咬着唇点了点头，小声解释，“我很小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同我开玩笑，说是要取走我的一部分寿命，我当是只以为他说着玩的，没曾想……”
若兰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他有什么特点？”
李窈摇摇头，“我小时候的记忆非常模糊，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只是记得有人曾经和我说过这些话。”
“你方才为何不告诉蓉长老和青长老？”若兰疑惑。
李窈眼含泪水，楚楚可怜模样，“我不知道我说了他们不会不信，我的记忆不完整，很多信息没法提供，万一……万一他们要搜魂什么的……”李窈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带着极大地不自信和畏惧。
要是直接说出去，未免少了些真实性，正是要吞吞吐吐，装作隐瞒却又无意提到，才能提高可信度。
若兰皱着的眉舒展开来，她有些好笑，“你是看多了话本子吧，搜魂这样的法术因为极度危险，已经被列为禁术好几百年了，再说了你现在也算是衍天宗的弟子了，怎么会有人对你施展搜魂。”
李窈扯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话本子上都那么写。”
若兰又安抚了李窈一阵，交代了李窈一些事情之后才离开房间。
院子里，蓉长老和青长老正等在外面。
青长老笑眯眯的，三人一同向外走去，他这才开口，“真的假的？这下可好玩了。”
蓉长老眼里也闪着精光，似乎对这个话题极感兴趣。
若兰微微叹息，“我观察她的神色，半真半假吧。”
“我倒是希望是真的。”青长老摸着腰间的玉佩，思索着说，“要是这世间还有神活着，那可太让人高兴了。”
蓉长老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妖妖娆娆的笑起来，“谁说不是呢，我也很好奇，什么神居然偷人的性命。”
“西南地区事情真多，看来还得多派几个弟子去那边看看，你瞧蓉蓉和裴游不就过去了一趟，居然带回来两位上古神灵的消息，多稀罕的事啊。”
青长老和蓉长老对视一眼，有了主意，拿出玉佩开始传递消息，让自家大弟子准备好，随时出发去西南地区查探。
“这不一定是份好差事啊。”若兰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是说，“大师姐和裴师弟可是两次遇险，有次甚至差点死在幻境里头。”
蓉长老摆摆手，向若兰挤了挤眼睛。
“反正我和老青正好要闭关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啊。”
若兰抿唇笑了笑，这俩人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叮当。
不过她心中隐有忧虑，自众神陨落以来，鲜少被人发现，可是这段时间一次性发现了两位神灵的陨落地，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日头正好，若兰和两位长老道别，向着食堂走去。
此时正是放课时间，一大批弟子从学宫中出来，争先恐后的向着食堂跑去。
第33章 食堂观潮
李窈再见到李奚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
正值放课, 满山都是疯跑的衍天宗弟子，李窈和相思吃完饭从食堂出来，被大批抢食的饿狼撞到了角落。
李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汹涌的人流, 相思则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衣角，将她扯到一边的桌前坐下。
“等等吧，等大部队过去，我们再出去。”
李窈点点头，两人成为了拥挤的人流中唯二巍然不动的存在。
“相思！给我占个座儿！”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吼，相思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说，“行, 你们快点儿啊，我等会要带窈窈去宿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