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李窈矢口否认，李奚沉默不语。
“小妹妹，你刚刚才说“我们。”。”裴游笑。
“你听错了。”李窈回道，继续看着江映蓉问，“仙长，你们是路过这里来帮忙的吗？”
江映蓉摇头，“我们是衍天宗的弟子，几日前桐城发来求救信息，我们是来增援的。”
“啊，我就是桐城人！”李窈咧开嘴笑，“我叫李窈。”
江映蓉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李府被蝙蝠妖捉走的二小姐的名字，也是这两个字，裴游则直接笑出声。
“李府二小姐？怎么又是你？”裴游笑道，“昨日早晨李府才来信，说你已经回家了，不用我们继续去找；才过一天，你怎么又被抓了。”
李窈不忿：“我就是特别倒霉！”
谁知道为什么倒霉事都找上她。
御剑速度极快，几人又说了几句，已经到了目的地，江映蓉和裴游将两人放在离桐城不远的山坡上，又折返回首苍山了。
李窈不想和李奚说话，直直往下走。
“你还有三分之二的生命，能让我为你做两件事。”李奚在后面叫住李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李窈垮着张脸回头，“够了，你骗人不会感到愧疚吗？”
“还说收我三分之一的寿命就带我出去，结果是江姐姐来救我的！你这叫收了钱不办事，我是可以去府城司告你的！”
李奚正要辩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李窈见李奚一副心虚的模样，哼笑了一声，“江姐姐他们不像认识你的样子，但是你又会些术法，这世间能修行的都被宗门带走了……”
“要么你就是无尽海战场的逃兵，要么你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
李窈觉得自己的思绪清晰，脑海中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简直不要太聪明了。
“都不是，我是神。”
身后传来李奚淡淡的声音，李窈简直被气笑了。
“你？”李窈上下将李奚扫视一遍，翻了个白眼，“众神千年前就陨落了，这世间已经没有神了。”
李奚不说话，李窈转身继续向下走，心想，什么神，我看是神棍还差不多。
“你还有两次机会。”李奚声音冷淡，继续说，“我一直在长灯街，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李窈发出不屑的哼声，缓缓走远了。
李奚伸手，只见点点荧光闪烁着飞舞，山坡上空空荡荡的，李奚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将荧光送到心口，点点荧光自动透过皮肉，消失不见。
李奚借用了少年的身体和身份，少年又帮李奚找到了李窈。
李奚曾许诺过少年，等到世间秩序重组、冥府重现人间，要送他去往生，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可如今，李奚只能将少年温养在心房中，不知何年何月这点点荧光才会重新生出神智。
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将自己弄得差点魂飞魄散？
李奚看着李窈渐行渐远的背影，想了许久，还是没法读懂少年留下的感情。
少年冲破束缚的那一刹那，留下的情绪不是赴死的悲伤，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说不明的释然。
曾经如此想要来生幸福的少年，居然会因为死去而感到释然吗？
李奚摸摸胸口，也向着城门走去。
第18章 断绝关系
再回到首苍山时，山体已经闭合，山上树木倾倒，山下堆积了一大片碎石黄土。
江映蓉和裴游绕了两圈，发现山体没有丝毫裂痕，一切居然恢复如初。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在山腰处找到了入口。
山洞中黑漆漆的，空旷无比，江映蓉和裴游一前一后往前走，这山洞一直往下，仿佛是通向地底。
不知走了多久，江映蓉终于看见了前方幽幽的蓝光。
再往前走两步，洞穴颇为宽敞，四面都是漆黑的山石，湖水清澈，湖边都是软软的细沙。
一切都如此平静美好。
裴游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又回到江映蓉身边。
“这湖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
江映蓉也觉得惊奇，这里的确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四面光滑，仔细观察，这洞穴整个呈椭圆，两端稍平。
湖面无波，平静非常，江映蓉御剑飞到湖泊上空，仔细观察。
洞穴虽然不算低矮，但也没有高到可以轻易俯视整个湖泊。
“这好像……是个乌龟。”
江映蓉从剑上下来，皱着眉头说。
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四下确认颜女被封印后，江映蓉和裴游在洞穴中加持了冲冲封印，又设下能提醒他们的法阵，复又离开。
*
桐城外的山石和树木已经被崔荔枝等人清除了。
城内此时一片平静，间或传来几声抽泣或者惊叫，昭示着桐城前不久才遭遇过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