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白嫩细长手指。
“喂喂喂,你快点,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明澜姐要是看见真的会笑掉大牙,要是回去告诉我姐,就说不清了。”
“姐姐,姑奶奶,床伴伴,救命啊……”
“什么床伴?”
明澜明艳的声音响起。
祁野暗道一声完了。
明澜踩着高跟鞋进来,把鲜花递给云裳。
云裳敏锐地察觉到鲜花是假花,难道祁野跟她一样也花粉过敏?
真贴心。
都没人知道自己过敏。
云裳失落。
明澜笑道:“就知道裳裳也在,你对花粉过敏,我就买了假花。”
她回头:“小野不会介意吧。”
云裳一愣,心中突然一暖:“谢谢。”
姐姐两个字还是有些叫不出来。
“明澜姐,我姐在忙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祁野假装镇定。
“是挺忙的,我抽空来看看你,然后去找她处理点事情。”
说到这里,明显察觉到明澜眸色间闪过烦躁。
“是明家出事了吗?”祁野问道。
“没什么大事,你好好休养你的。”
明澜坐下,上下一扫祁野,揶揄笑道:“你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手段?”
祁野顿时尴尬,眼神躲闪道:“嗯嗯,医生说我需要静养,怕我不老实才这样的,呵呵,确实挺新的,呵呵……”
“噢,静养?”
明澜睫毛颤了颤,看了看被扎带捆在床栏上的祁野。
再回头瞅了瞅漫不经心的云裳。
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看来是有故事啊。
“那好吧,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休息。”明澜起身道。
祁野松了口气。
再不走她就绷不住了。
走到门口,明澜回头笑道:“刚才路过医生那里顺便问了下。”
她粲然一笑:“躺久了其实不利于恢复,感觉身体差不多了的话,还是下楼去走走。”
轰——
祁野整个脸都涨红成了猪肝色。
MD。
撒谎当面被戳破是什么鬼?
还是被曾经自己喜欢的,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嫂子的人戳破。
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都怪你!”
祁野闷闷地别过头,了无生气。
半分钟,又转过来,生冷道:“解开,我要上厕所!”
其实从小到大,祁野很少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讲话。
哪怕是之前被自己算计,祁野恼羞成怒,但至少是暴躁的,有情绪发泄的。
可是刚才,她毫无情绪波动,是彻底讨厌自己,死心了吗?
云裳突然有点慌。
但她却别扭地扭过头,没有理会。
祁野翻了个白眼:“姑奶奶,尿裤子你等会给我洗啊。”
“洗。”
云裳闷闷道。
“不是,你看,我是个正常的,有尊严的成年人。我肯定会憋着的是不是?你……”
祁野豁出去了:“姓云的,就不怕把我憋坏了,伺候不了你了?你要是想换床伴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告诉你,要是真把我憋坏了,后半辈子赖上你!”
“真的?”
云裳回头,眉头微挑,带着笑意。
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感觉,眸中甚至还有些雀跃的火苗闪烁着。
祁野嗅到了丝丝危险。
从善如流地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好吧。”
云裳顺台阶就下,拿起小剪刀来把扎带剪开。
祁野立马放下围栏翻身下床。
见云裳要过来,立马双手交叉拒绝:“别来扶我,小姑奶奶,我自己去!”
云裳睫毛颤了颤,祁野已经蹦跶到了厕所。
“我怎么舍得把你憋坏呢。”
云裳笑了笑,回去摆弄着那簇仿真花。
蓝色满天星,是她喜欢的颜色,而且像是真的一样,很少见,甚至还有幽幽淡香传来。
她一点也不排斥。
只可惜,不是给自己的。
晚上,云裳破天荒地没有跟祁野挤在一起,祁野也没敢叫她。
而且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锁了,所以祁野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云裳去上课。
“把花拿走呗。”祁野神色萎靡道。
云裳迟疑一下,她的确很喜欢:“可这是人家送你的……”
“拿走拿走,我欣赏不来。”
“好吧反正你这野猪吃不了细糠,留给你也是浪费。”
云裳抱着捧花走了。
祁野给明澜回了消息:“她挺喜欢的,已经抱走了。”
这才打着哈欠睡了。
中午,祁温来送饭,说到昨天晚上她被扎带绑了的事情:“小野,是不是你不老实欺负裳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