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白山月挑眉。
祁野的手,慢慢放下。
云裳睫毛颤了颤,突然一笑,再次喊了一声:“小野……”
祁野对上那双水波潋滟的杏眸。
有满足,开心,还有释然。
释然???
祁野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云裳低头咬了白山月胳膊一口,然后抬脚,高跟鞋后跟狠狠地跺在白山月脚背。
“啊~”
白山月一声尖叫,推开云裳弯腰后退的同时开了枪。
砰——
砰——
白山月开枪的同时,祁野朝她也开了枪。
与此同时,刘飞文蹿了出去,冲进了树林里。
祁野朝着林中开了两枪,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就去抱云裳。
她抱起云裳晃了晃,云裳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祁野感觉手有点黏热,抬手一看,殷红的血刺痛了她的眼。
“裳裳,裳裳!”
却是被推倒的云裳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小腿也中了枪。
她连忙打电话给焦支:“焦支,白山月被我打伤了,刘飞文钻进树林逃跑了。快,救护车,云裳受伤了。”
挂了电话,祁野双手颤抖,身子哆嗦地把云裳拥入怀中:“裳裳,不要吓我,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你怎么这么傻……”
“竟然不顾自给性命来制造机会,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啊……她们跑了,也迟早会被通缉落网。可你要是有事,我以后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没过几分钟,警队到了,开始对着林子地毯式搜索。
救护车紧随其后,把白山月跟云裳都送上救护车去抢救。
还没到医院,就宣布了白山月死亡的消息。
这下祁野更慌了。
今天一连死了三个人,晕了两个。
这两个还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一边是姑姑,一边是爱人。
祁野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世界一片灰蒙蒙的。
把云裳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直接要跟进去,还是被医生推出来的。
她颓然地蹲在手术室门口,满脸自责,内疚。
怎么会不问问云裳没回消息什么情况,明明知道她处在最危险的位置,为什么没有让队员留意保护一下。
为什么这么大意?
为什么不直接强硬地让云裳不要回去上班。
为什么要让她牵扯其中?
她才生完孩子几个月,好不容易养护回来的一点气血,这会儿怕是都流完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刚才祁温打电话来,说祁骁都醒了,但裳裳还在手术室。
祁野双手环着双膝蹲在那里,突然觉得眼前一暗。
抬眸,祁温半蹲下身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
“裳裳,姐,裳裳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祁野本身眼睛只是红了,此刻看到祁温,直接哭了出来。
“然后呢?”祁温神色冰冷地问道:“你就在这里,哭着,闹着,不作为?”
“作为?我还能做什么?”
祁野愣了愣:“笔录我都做完了,我还做什么?”
在来医院的车上,她就对路队述职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陪着云裳。
“那阿忌呢?你不管了?她是跟着你俩一起的,一天见不到自己的妈妈和母亲,你知道她有多恐慌吗?你真以为保姆可以看得住?”
祁温说着,打开了家里的监控,让祁野去看。
小阿忌眯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就算是拿了云裳和她的衣服给小阿忌闻,也只能安稳下来几分钟,就接着哭泣。
哽咽着哽咽着,厥过去了。
祁野心疼得要命,立马起身大声喘着粗气。
“如果裳裳从手术室出来,醒来,发现自己抛开性命生的女儿被你这样弃之若履,她会怎么想?”
祁温循循善诱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沮丧也好,自责也罢,日子还要往下过。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是一个有老婆的人,有孩子的人,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都不考虑了。”
祁野闻言,擦干眼泪:“我知道了姐,我去抱阿忌来。”
“嗯,我在这里守着,有结果会告诉你。”祁温道。
祁野回到家里,小阿忌不知道哭得背过几次气去。
一听到祁野的声音,立马憋着嘴,像是告状似的。
那双眼睛如同黑琉璃一样眨巴眨巴,委屈极了。
像极了云裳委屈看向自己的样子。
祁野鼻子一酸,抱着小阿忌:“乖,不哭,妈妈在等我们。”
她收拾好东西,还真就想要把小阿忌抱去医院。
保姆吓得连连给祁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