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敲了会儿电脑，于帘记起郁焉要她吃午饭的事，想了想还是穿上外套出去买菜了。她们住的小区在大学城里，学生模样的人很多，隔壁几户住的也都是学生，于帘混进人群里，竟然也没什么违和感。
旁边的女孩儿个子小小的，男朋友倒是又高又壮，她挂在男孩的手臂上，男孩手臂使劲将她拎了起来，女孩儿睁大眼睛，“哇——”
男孩笑着低头看她，“好玩儿吧？”
“好玩。”女孩儿点点头，又吐了吐舌头，“就是好幼稚哦。”
男孩宠溺笑着，“笨蛋。”
于帘搓搓鼻子，想起来她和郁焉以前大学时候谈恋爱。虽然她不至于把郁焉拎起来，但是这种类似的傻逼事倒是常做，还做了不少。
有一次冬天，她们一对彼此的考试安排表，发现两所学校神奇地重合了考试周的时间，她们考完后有五天时间是空着的。
于帘问郁焉想去哪儿，“要不要去旅个小游？”
郁焉花钱花得抠门，攒钱攒的起劲，手里已经是有一笔小存款的人了，听见于帘的话，她眼睛突然亮了亮，“我想看下雪！”
于帘小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场雪，平海暖和惯了，她一想起雪就觉得一股寒冷从骨子里钻了出来，试着和郁焉商量，“下雪有什么好看的？又冷又没意思。郁焉儿，咱们要不找个方便办签证的，出国游一圈？”
郁焉狠狠一掌拍在她背上，“钱多的想拿去烧是吗？就去看雪，我还要坐火车去！”
于帘可怜见的，忙不迭点头，“好好好，看雪看雪，坐火车坐火车……”
她们坐了将近二十五个小时的火车从平海去到了北方，中间还换了一次站，于帘在火车上都快自闭了，郁焉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是自己要做的傻逼事一定要做到底，她咬牙撑下来了。
这还是于帘被赶到南方之后第一次来北方，虽然不是去她家，但是这一整片土地她都是有感情的——最深的体会在于，这好似掉进了冰窖里的温度。
郁焉冻得鼻子都红了，差点哭出来，“怎么这么冷啊……”
“不然你以为多浪漫？”于帘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用暖和的双手去捂郁焉的脸，“喏，外面下雪了，好看吗？”
郁焉的脸埋在于帘的掌心里，她往外看了一眼，回过头的时候对上于帘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眼神，顿时觉得浪漫爆了。
“浪漫！浪漫得要死了！”
于帘：“……”
她们在网上找的房子，和别人一起住，有独立的一间卧室和浴室，其余的都是公用。
住一起的似乎都是情侣，两个人一间房，基本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好在每个房间的窗户够大，躺在床上看雪也好。
郁焉躺了一天就觉得没意思，想出门。于帘舍命陪老婆，把她包裹严实之后带出门，脚都还没迈出去，郁焉突然冷得一抖，嘿嘿冲她笑，“于大帘，要不我们还是睡觉去吧……”
于帘那时候心里第一次动摇了，她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傻逼吗？
旅游统共不到三天的时间，她们躺在房子里看了三天的雪，吃了三天北方的面食。郁焉最后脸都是白的，看见面就想吐，简直是自找苦吃。
不过回忆起来，于帘还是觉得很幸福。
因为房间里很暖和，她们就静静地搂在一起看窗外，看天上的云飘过，看满天的雪花落下，断断续续地聊聊天，实在无聊就开始做，房间里暖和，什么都不穿也行。
不可控制地想到了郁焉没穿衣服的样子，于帘鼻血都快下来了，赶紧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挑了个卖菜的摊子走过去。
“两根白萝卜，两根玉米，多少钱？”
她现在也是会煲汤的人了，哪怕只会煲萝卜玉米排骨汤。
摊主抬起头来，“小伙子，白萝卜卖完啦。”
小伙子？
于帘低头看了看自己，灰色卫衣米色工装裤，脑袋上还顶着个深蓝色的针织帽，看起来……还真他妈挺像个小伙子的。
荣升为小伙子的人笑了笑，“红萝卜也行，是萝卜就行。”
第46章
买完菜回去做了顿一汤一饭, 于帘崇尚着如今火热的“生活仪式感”，不仅翻箱倒柜找出了家里最好看的碗筷摆上，甚至还给桌子换了张桌布。
做完这些, 她揭开汤盅的盖子, 白雾似的热气升腾而起，她赶紧抓准机会拍了张色香味俱全的照片发给郁焉, 发完之后美滋滋地坐在桌子边等回复。
但郁焉那边估计是忙昏了，于帘等了十多分钟，汤都眼见着快凉了，郁焉还是没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