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午睡啊,还能干嘛?”感谢社会对于某些教育的缺乏,有些人看过的小电影1000个G都存不完,偏偏可以在家长面前装无辜和天真。
外婆张了张嘴,没办法讲出个一二三来,只好坐回了沙发上,“我们看电视,你们赶紧吃。”
于帘磨磨牙,笑着回到了餐桌上,挨着郁焉坐下。
到底是在别人家吃饭,郁焉吃饭总是吃得十分拘谨,但是晚上比起中午来还是自在了不少,桌上除了她和于帘没有其他人,少了许多令人紧张的打量。
于帘家……怎么说呢,温暖是温暖,这是郁焉感受过的最接近“家”的一次,但大概是因为以往都游离在这个范围之外,导致她一时半会无法自如地接受这一切,像个口不对心、手不对脚的笨蛋。
偏偏于帘神经大条,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吃饭吃了多久,桌子底下那只手就放肆了多久,郁焉偏头用眼神警告于帘无数次,都被对方要笑不笑的眼神击倒,只能红着脸、埋下头,全当那条腿没有知觉。
于帘咬着筷子尖,乐得不行。
吃完饭,于帘提出送郁焉回去,外面又降了些温,郁焉身上穿的是件薄外套,于帘飞快奔上楼取了件自己的外套来,兜头罩住了郁焉。
“别冻着了。”
郁焉心肝发麻,甜的,也是感动的,她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于帘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换着法地和她亲昵,无微不至地疼她。这些倒没让郁焉觉得不适,除了接受上有些暂缓,其余方面只是觉得——红妈说的都是对的。
走出了那一步之后,她确实感受到了很多幸福。
外套上身,郁焉表情有些愣神,这空荡荡的、长了一截的袖子,还有屁股后面挂着的那一截衣服,无一不在证明着——
于帘的衣服给她穿,大了。
“走吧。”于帘拎上家门钥匙,回头看了郁焉一眼,发现对方在背着自己偷偷挽起袖子,心里像被只小猫挠了似的,她又走回去,轻声问,“衣服大了?”
郁焉一听她问这个忽然有些来气,她们还没到那一步,谁上谁下还没定好,现在的一切都将影响未来的攻势,她怎么能承认自己穿于帘的衣服大了?
郁焉神情自然地拽了拽衣服,“没有啊。”
在某些问题上于帘的敏感度和郁焉是同等级的,她“哦”了一声,抓住郁焉右手上还来不及挽起的袖子,冲外公外婆喊了一声就出门了。
外头风挺大,小区里只剩几个零星的散步的人。
“能走回去吗?”于帘晃了晃郁焉的袖子,“想和你多待会儿。”
“哦。”郁焉看了眼两辆停在一起的同款小电瓶,“行啊。”
两个人心里都有事儿,都是说不出口的事儿,扰得心里痒痒的,牵肠挂肚。
走到街口,郁焉看见街边有个卖年糕的老奶奶,天很凉,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钱,转头问于帘,“想不想吃年糕?”
于帘看了摊位一眼,点头,“嗯。”
郁焉便跑了过去,热情地下单,“奶奶,给我来两个……诶,等等,要不这一袋你都炸了吧?”
“好嘞。”老人家应下,将装年糕的袋子里全部的年糕拎了出来,在篓子里装好了,瞬间沉入沸腾的热油之中,噼啪的煎炸声从锅子里蹦了出来。
于帘慢腾腾走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要炸这么多,“我没喂饱你吗?”
郁焉:“……嗯?”
下一瞬间,两个怀揣心事的人像是同时想到了这句话的歧义,对视一眼之后飞速移开视线,脸上神色各异,接着又各自别开了脸。
好不容易打破的沉默又这么重归平静。
除去亲昵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们还没有适应关系从“朋友”到“女朋友”的转变,想改变相处的方式却有些力不从心,不想改变又满脑子废料。
几分钟之后,炸好的年糕出锅,桌上摆着好几种酱料,老奶奶看着她们,“什么口味呀?”
于帘:“酸辣。”
郁焉:“酸甜。”
郁焉抓了把头发,“全都酸辣的吧。”
于帘听见她的话,唇角微微一弯。她中午吃饭就注意到了,郁焉好像不吃辣,桌上但凡放了辣椒的菜她都不怎么下筷子。
几块酸甜口味的年糕被装在了一个纸袋里,郁焉在老奶奶“小心烫”的叮嘱里捧起纸袋,付了钱赶紧一溜烟先走到前面去了。
于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郁焉后面,心里脑补了许多,她们的进度确实有点快,这才哪儿到哪儿,那个问题就被摆上明面来了。
前面的郁焉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好久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烫红了的手,立马痛得嚎了一声,换成用两个手指捏着纸袋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