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焉：“……突然说这个干嘛？”
“郁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把我当你妈，也可以不当，你是自由的，很多事情可以不要那么束缚着自己。”红妈把头靠在郁焉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今天看到帘帘和她妈妈，我大概理解为什么帘帘那么讨人喜欢了。”
郁焉：“为什么？”
“我能看到——她是在爱里泡大的，父母的爱，朋友的爱，长辈的爱……总之是一个很健全的小孩儿。”红妈放下酒瓶，又搂住郁焉的胳膊，“所以，她喜欢你，我挺开心的。帘帘可以把你带进那个糖罐里，你们一起在里面泡一泡，出来的时候看这个世界……会更加美好一些。”
“什么泡啊泡的？”郁焉装作没听懂，“你当吃奥利奥呢？”
“郁焉，红妈告诉你，不要怕，不要怕受伤害，不要拒绝别人对你敞开的怀抱。”红妈没醉，偏偏像醉了，“帘帘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她说你成长得很好……她什么都观察到了，她知道你有多好，这样多难得啊。”
郁焉摩挲着手中酒瓶的瓶口，良久嗯了一声。
“我还跟你说，看人不能只用眼睛看，人们总说细节看出一个人的品质，那些生活里不太起眼的小事也值得你一直记着。你要用心去看，去看看她都为你做过什么，再去想一想，你能为她做什么，把这些都想清楚了，你们之间便不会有其他阻碍了。”
“但是第一步，你得自己迈出去……”红妈突然哽住，好久好久才说，“郁焉，只要你过的开心，喜欢女孩子没关系，不生孩子没关系，我都可以接受……”
“红妈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其他的期盼，你这辈子能过得好，能顺心如意，我就什么都够了。”
郁焉低着头，红妈靠在她的肩头，重量很踏实，她想笑一笑，脸上表情刚一动，眼泪就啪嗒砸了下来。
第26章
红妈的酒量差成那样，是郁焉没想到的。
她以为红妈要拿酒灌她，没想到红妈只是想灌醉她自己，大概是心底深埋了许多的情绪和未出口之言，时间一长，也需要宣泄出来。
隔天郁焉难得的在大周末的六点多睁开了眼睛，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洗漱完之后准备出去买些菜回来中午做饭，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发信息过来的人是——囚哥。
囚哥：【小郁焉，到酒店来，苏姐找你有事。】
苏酥自从把小艾接走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郁焉，平日里有事都是囚哥直接转达给她，今天突然这么正经地把她叫到酒店去，看来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具体是什么大事郁焉猜不到，也没心思去猜。
她骑车去了酒店，苏酥的酒店是这座城市里开得最豪华规模最大的，还是连锁的，不过没有连锁到其他地方去，全都留在了这座城市里。
郁焉清楚，苏酥是念旧的人，这儿是她的家乡，她没有去其他地方的打算。
到了酒店，囚哥竟然在大门口等她，郁焉颇觉惊讶，“囚哥，到底什么事？”
囚哥眼底有些发青，没休息好的样子，他狠吸了口烟，摆摆手，“先上去吧，苏姐自己给你说。”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最后停在了三十层，最高层。
这是苏酥的第一家酒店，苏酥的家就在三十层的豪华总统套间里，高度很合适，可以看见全城周遭大部分的景色。
推开门进去，郁焉愣了片刻，苏酥看起来又瘦了不少，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正在给小艾扎头发，见到她来，立刻招招手，“小郁焉，来这边。”
小艾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焉焉姐姐？”
郁焉眼眶胀了起来，她一步步走过去，看见小艾变了很多的样子，比以前好看了，身上也圆润了一些，至少看不起来不会再让人觉得她营养不良了。
苏酥把她照顾得很好，漂亮的裙子，漂亮的发饰，坐在那儿就像个小公主似的。
郁焉用手挑起苏酥刚帮小艾扎好的一条辫子，拎在手里晃了晃，应了一声，“诶。”
“焉焉姐姐……”小艾被领走之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从前的亲人，一时半会没控制住情绪，抱住郁焉的腰哭了起来。
“小艾，小艾，辫子都散啦……”苏酥一改平时在那群小弟面前的大姐大模样，现在就是个慈母，温柔地凑过去哄着小艾，“我先给你把头发扎好，然后你再和焉焉姐姐说话好不好？”
郁焉察觉到小艾哭得身体都在抖，于是接过苏酥手里的辫子，“苏姐，我来吧。”
苏酥无奈递给她，“行吧，我这个妈还没亲到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