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帘用手遮了下脸，叹了一句，“罪孽啊。”
郁焉附和，笑道：“让你瞎撩。”
于帘看了眼郁焉的背影，突然小声说道：“这不是才反应过来撩错了吗？”
回去之后，于帘觉得自己是得好好和楚扉然谈谈了，她们俩说是谈恋爱，却一点没有谈恋爱的样子，及时收手还能及时止损。
这么想着，她试探着发了条消息过去。
于帘：【楚扉然，你休息了吗？】
那边回得快：【没呢，有事吗？】
于帘挠了挠头，回道：【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
【很重要的事吗？】
于帘：【挺重要的。】
【那就见面说吧，我先睡了，晚安。】
于帘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全给噎回了肚子里。她倒在床上，看着灯光朦胧的天花板，有些心累，只觉得生活给她出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那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应接不暇，对，就是应接不暇。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之后，于帘和郁焉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甚至更铁了一些，这让于帘感觉很放松，她觉得郁焉是和自己很合得来的人，相处非常舒服。
和楚扉然要谈的事也被她有意无意地拖了一阵子，于帘找不到机会和楚扉然深入地聊一次，要么就是有机会，但是楚扉然可以避开了她想谈的话题。
于帘有点吃瘪，越来越不爽。
班上都是女孩子，大家也慢慢察觉到了于帘和楚扉然之间不对劲的气场，开她们玩笑的人少了许多，甚至当着她们的面说“恋爱”两个字的人都少了许多。
出月考成绩的那天，于帘光荣地上了榜首，成了年级第一。
许睦桐兴奋的不行，站在教室里手舞足蹈，“这是我们班第一次出现年级第一！大家快鼓个掌庆祝一下！天哪，我太激动了！”
于帘站在讲台上接受褒奖，表情臭臭的，不耐烦似的。
她突然和楚扉然对视了一眼，平时都会微笑着看她的人这会儿却有些眼神涣散，于帘挑了挑眉，唤回了她一些意识，楚扉然这才露出个笑容来。
晚上回去的时候下了雨，秋雨都很凉，淋了就会感冒。
于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楚扉然穿上，再给她戴好帽子，“别冻着了。”
楚扉然一动不动，任由她折腾，折腾完了，她突然揪住了于帘的衣袖，没头没脑地说：“于帘，我要是有一天想不开了，你会拉住我吗？”
“想不开是怎么个想不开法？”于帘故作轻松，“想不开去剪短头发了？”
楚扉然摇摇头，松开手指，“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干嘛呢？”于帘碰了碰楚扉然的头发，“开心点，生活里这么多美好的事呢。再待下去就得下暴雨了，我先送你回去。”
于帘面上淡定，但心里被吓得不轻，楚扉然最近的状态十分不对，她是感受得最清楚的人，生怕她做出些蠢事来。
“我能抱抱你吗，于帘？”楚扉然突然特别脆弱，拉住于帘的衣摆晃了晃。
于帘左右为难，眼睛瞥到郁焉和柴可可走了过来，正要催促楚扉然离开，女孩却突然一把扑进了自己怀里。
郁焉在远处脚步一顿，走过来之后又对着于帘挤眉弄眼。
于帘心里窝火，挤你大爷的眉弄你大爷的眼。
她轻声细语安抚了楚扉然几句，骑着小电瓶把人送了回去。到了楼下的时候楚扉然一下子变得特别失落，丢了魂似的仰头看着她家的方向，不愿意往上走。
于帘感觉要出事，出声道：“楚扉然，你还好吗？”
楚扉然回头冲她一笑，“我挺好的，没事。”
就楚扉然现在这样子，和最开始认识时那个骄傲自信又好看的楚扉然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于帘放心不下，“你有事就和我说。”
楚扉然摇摇头，“于帘，我不想说，我怕说了，你就更想离开我了。”
于帘：“……”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你其实喜欢郁焉的，对吗？”楚扉然好似看透一切，“我也知道我的存在是你们的阻碍，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放开你，于帘，我不想……”
她现在说话的样子就像失了意识的自言自语，于帘感觉她跟丢了魂似的，赶紧一把握住她的手，“没有没有，你想多了，关郁焉儿什么事？”
楚扉然难过地抬起头来，“可是你真的喜欢她啊。”
于帘被她眼睛里的笃定惊得不轻，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起来，“我，我喜欢郁焉儿？”
楚扉然却不再说了，“我回家了，于帘，晚安。”
于帘下意识抬起头，看不清是四楼还是五楼，但是探出来的那颗脑袋却是足够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