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帘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了。
刚碰到郁焉的大腿，这人就跟被电了似的，炸得快要跳起来。
于帘忍不住发笑，那天那口汤威力太大，好不容易让郁焉对她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一口汤全给喝回去了。
她热情地低声打招呼，“嗨，好巧啊。”
郁焉没抬头。
巧个屁，还不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花姐继续刚刚的话题，问于帘：“诶，我们在讨论那个呢，老于，你给我们说说，你以前和你们家那位，多久那啥一次啊？”
看一圈人都表情诡异，于帘很快意识到了“那个”和“那啥”背后的含义。不过她都不记得自己家那位是谁，怎么回答？
努力回忆了一下，于帘张嘴就来，“大概……一天四五六七次？”
前面被孟欣雨骗了一次，大家都不信了，“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于帘就算不记得，但是也知道这些，“你们，一看就是没和女人……你们不懂的，这种次数很正常。”
“啧。”花姐都惊呆了，“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多次啊……”
孟欣雨也被勾得好奇了起来，“到底什么人啊，这么能要？”
于帘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
郁焉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几天一次，顿时觉得输了。
但是转念想到于帘的答案，和她上次说的“喜欢女的”，又不免幻想了起来——于帘的老伴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么能要，她的身体受得住吗……
于帘还在说话，两只手交叉着握在一起，放在了大腿上。
郁焉瞎想的时候又不自觉地看了过去，又想——这人可真行啊，一天那么多次，她也给得起，体力真好。
自己可是一个因为身体太虚而不能参加试药的人。
唉，人比人气死人。
于帘吹嘘完了，有点嘚瑟起来，撞了撞郁焉的手臂，“你呢，几天一次？”
“我，我……”郁焉也想说自己一天很多次，但是前面已经撒过一次谎，现在再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只好瞪着她，“我不想告诉你！反正没你那个能要……”
后面那句话声音小，几乎只有于帘听见了、听清楚了，她低低地笑起来，“跟我们家那个比什么？你现在就算找我要，我也不能给啊。”
“于帘！”郁焉简直羞得想揍她，最后只能愤然离席，“我，我下午要去图书馆借书，先回去做饭了……”
于帘在孟欣雨肩上拍了一下，说声抱歉便追了过去。
孟欣雨眯着眼睛，看着于帘那雀跃的背影，寂寞地想着——未来人生确实还长着呢，她又去哪里找个盼头来呢？
愁人。
郁焉一路跑跑跑，于帘在后面边笑边追，喊她，“等会儿血压上去了，跑慢点。”
啊，对，血压。
郁焉赶紧刹住脚，回头看了于帘一眼，“你老跟着我干嘛？我要自己走一走，你走开。”
“一个人多危险啊，也没个护工跟着你，出事了怎么办？”于帘终于把人抓住，“你看你这岁数，身体还虚，一个不注意摔着了，哭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郁焉：“……”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远处就是那天的山坡，更远的地方有瀑布，涓涓细流从山脚下流过。她们现在就在山脚处，绿水青山，难得一见的自然，空气泠然却清新，闻着让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要不要上去走走？”于帘望了眼山坡，“我们走快一些，半个小时能爬上去。”
郁焉是真想回去做饭的，但是眼下的环境和眼前的人都太蛊惑了，让她一下子忘却了很多东西。
她盯了于帘片刻，没说话，转过身开始往山坡上爬。
于帘笑笑，跟上她，“走慢点，小心喘不上气。”
一路上没说话，匀着呼吸专心爬坡，比上次好的是，这次还没有拎任何东西。半个小时不到，她们就到了顶上，俯瞰着整个养老院，往后望，能看见更远处的山水。
郁焉开心了，“好安静啊，真舒服。”
“嗯。”于帘看着她笑，自己也不自觉笑了起来，“过来坐会儿，顺顺呼吸。”
郁焉难得听话，走过去老实坐下。
“诶，你说，这就咱们两个人，我要是对你做些什么，是不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啊？”于帘又想吓郁焉，故意往她那边靠了靠。
郁焉一听这人又要欺负自己，泪花立马漾开了。
于帘怕了她了，“好了好了，说着逗你的，怎么什么都信……”
郁焉瞬间收起眼泪。
她也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没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像个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