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过, 我早就和于大帘一起揍死你了。”郁焉侧过身，烦心的很，“走吧，祖宗。”
说完, 也不等苏婉婷离开, 郁焉对着于帘抬起双臂。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刚才还僵着没动的人下意识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有什么应对办法吗？”于帘提醒着郁焉注意时间, “是不是快播到那段了？”
“在最后一个环节。”郁焉抬起手腕看了眼，“嗯，还有二十多分钟吧, 差不多了。”
周围都是人在看着，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于帘：“所以，你们到底聊了什么？神他妈上面下面, 这么劲爆？”
她语气里压着一股火。
“就是……你等会儿自己听吧。”郁焉不想解释，但是还是选择坦白从宽, “我想说一件事，她亲我了。”
四个字砸出去，于帘立马推开郁焉，摆出了你死我活的气势，朝着苏婉婷跑的地方追了过去。
郁焉被她逗笑，赶紧把人拉住，回头叫大家散了，自己把于帘拽进了一个录音室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仿佛等待着末日的到来，她们在昏暗的空间里紧紧拥抱。郁焉贪恋于帘身上的温度，可是这一刻，她心里又生出了一些离别的想法来。
和当初一样，不想再拖累对方。
但这念头只起来了一瞬间，很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已经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了，郁焉早把于帘的话听了进去，就算是下地狱，也要牵着手一起。
“真亲了？”于帘脸色难看，不过没光，看不出来，她只能重复，“郁焉儿，你们真亲了？”
“她亲我，不是我和她亲。”郁焉想着，“就是蹭了一下嘴唇，不算接吻，和你当初那下是一样的吧。”
被戳中要害，于帘气得说不出话来，“……靠。”
郁焉安静趴在于帘肩头，听着于帘气哼哼的呼吸，只觉得胸腔里格外平静。此刻她能感受到的，是岁月里沉淀下来的爱意与温柔，不必用什么来证明，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眼前的人都不会离开。
节目顺利地播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一个广告过后，实时收视率快突破过往的记录。电视机或手机前的人，都看见了那三分钟的昏暗片段，以及其后的声音。
一个还算知名的支持人，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在讨论着同性恋之间的感情问题。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柳平阳的声音，“郁焉……节目播完了，你们要不先出来吧？”
郁焉和于帘没动。
现在网络上是什么风声，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郁焉深吸了口气，懒得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于帘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咱们出去吧郁焉儿，总要面对的。不就是挨骂吗，怕什么？”
“网络暴力有多可怕，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郁焉把脸埋在于帘胸口，“别瞎动，让我想想要怎么公关……”
现在能做的就是正面承认事实，不要逃避问题。不过郁焉也没打算放过对方电视台，她会找律师发布律师函，表明自己的隐私权被侵犯，毕竟她是提前让对方关掉摄像机了的。
大概理出了思路，郁焉决定开门出去，谁知道外面有人冲了进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于帘拉了郁焉一把，才没让她拍在门上。
外面是一直在关注热搜话题的助理，脸颊红红的，好歹是不哭了。她举着手机，看着郁焉，急得有些说不清话，“有人……搜了于帘姐的信息……”
郁焉眉角一跳，“这么快？”
信息爆炸的年代，想了解一个人的所有是很简单的。郁焉上话题的同时，已经有人找出了于帘的信息，公布出来的资料甚至详细到了她们住的那所小区。
再扒下去……
郁焉简直不敢想，直接捞过手机开机，快速以自己的名义发了一条声明，大概内容和她想得没差，不过提及了两封律师函，要给人肉她的人也来一封。
她很注意言辞，仔细把文字浏览了好几遍，确定情真意切，不会激起大众的反情绪，这才发了出去。没几分钟，一个新的话题出现了：#郁焉声明#
台长也找了负责平海电视台官方信息的人，严厉表示此次会向对方电视台追究责任。
网上水花打了一朵又一朵，但是至少人肉的消息停在了于帘这一步。郁焉松了口气，别扯到郁澜和于湳，她就不至于跟那些人拼到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