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焉抬臂挡了挡，笑脸掩在手臂后面。她往于帘那边蹭了蹭，偏头靠在于帘肩上，试图让自己变成灭火器，灭了于帘一肚子的气。
“不生气不生气，老婆乖。”
目前在于帘心里，昱昱和她的感情可是更深厚一些，郁澜和于湳欺负昱昱，那就是找抽。她被蹭得没了脾气，还是哼了一声，“今天……就先算了。”
又吹了几分钟，昱昱都快睡着了，于帘伸手摸了摸，“差不多了，出去吧。”
郁焉便把两个吹风机收起来，出门的时候拦住于帘，踮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动人，“说好算了的。于大帘，说话算话哦。”
桌上两个捧着碗吃面的人一见她们出来，顿时警觉地抬起了头，纷纷紧张地看着郁焉，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没有。
于帘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又是一张臭脸，“看什么看？我的人。”
郁澜和于湳只好又低下头。
郁焉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头，“今天你们欺负昱昱，这事就先不和你们计较了，但是昱昱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知道吗？”
郁澜赶紧点头：“嗯。”
于湳似乎不同意，但是被于帘一瞥，立马就倒了立场，“好的！”
一碗面下去肚子才算圆满，吃完了，郁焉把碗收去厨房。郁澜看小妈进卧室了，于是悄悄跟上郁焉，“大妈。”
郁焉放水洗碗，撑着洗碗池低头看他，“怎么啦？”
“我们今天……不是在欺负昱昱。”郁澜想解释一下，“是我和于湳想给昱昱洗澡，所以才把它……”
“我知道，我和小妈没有生你们的气。”郁焉蹲下去，看着郁澜的眼睛，“但是你们要知道，昱昱被你们这样对待会觉得不舒服，所以你们还是做错了，好吗？”
郁澜这下心里舒坦了，“嗯！”
“我洗个碗，你要不再去找小妈解释一下？”郁焉用眼神鼓励郁澜，于湳躲在门后，也全听进去了。
郁澜在心里给自己壮壮胆，又点头，“嗯。”
郁焉看着满池的洗洁精泡沫，怔了半晌，然后回味了一番这次的“教育”，觉得好像找到一点做妈的感觉了。
还不错。
于帘拿着自己和郁焉的睡衣，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两个小孩磕磕巴巴的解释和道歉，最后冷漠地“哦”了一声。
郁澜不敢说话。
于湳抿抿嘴，“小妈，哦是什么意思呀？”
于帘启唇，“哦就是——下次再犯，小命不保。”
郁澜和于湳被吓得都抖了抖，于帘看自己震慑到了他们，心情终于愉悦起来，赶着人进卧室睡觉，自己转身去陪着郁焉洗碗。
这一天过得有些跌宕起伏，心情很难平复。郁焉做完了家务之后松了口气，被于帘抱去泡了会儿澡。
她的精神起伏有些大，迷糊间人被于帘捞了出来，擦干净水之后包上浴巾，被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这里没别的房间睡觉，好在当初两个人懒，也考虑到做某些事不只在床上，便买了一张够大够宽的沙发，晚上也能挤一挤睡觉。
于帘亲了她一口，“睡吧。晚安，郁焉儿。”
郁焉困得不行，却又想起郁澜和于湳，嘟囔几声，“去看看孩子……”
“我去看。”于帘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你先睡。”
郁澜和于湳应该是睡着了，安静地趴在被子里，呼吸平稳。于帘只看了一眼，便关上了门。
很轻的一声。
床上的两小团都动了动，接着一道轻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响起，“哥。”
郁澜：“嗯。”
于湳扭了扭，“哥，我睡不着。”
郁澜回他：“我也睡不着。”
于湳：“小妈没有打我们……小妈以后应该也不会打我们吧？不是说大人不准打小孩子吗？”
郁澜扭脸看他，“不欠揍的小孩子当然不会打。”
于湳：“……哦。”
过了一会儿，于湳又出声，“哥……你开心吗？”
郁澜：“开心。”
于湳：“你喜欢大妈和小妈吗？”
郁澜：“喜欢。”
于湳：“那你喜欢大妈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妈多一点？”
郁澜想了想，觉得于湳欠揍真的是有理由的。
于湳：“哥……你怎么不出声了？”
郁澜彻底不想理这个傻子。
于湳安静了一分钟，躁动的小心脏又闹了起来，“哥……我觉得大妈做的面真好吃，我明天可以让她还给我做面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