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兴冲冲地坐上了副驾的位置，郁焉也不好把他拽到后面去，只好和苏婉婷并排坐到了后座。她拼命地贴着窗户，一丁点都不想碰到苏婉婷，脑袋也别向外面。
车上一时无言，只有孟子桧这个少年停不下来似的，用语音回复着一个又一个小伙伴。从他说的话里郁焉也能听出来，当初那个拆天拆地的小男孩真的长大成为一个有责任心还阳光活泼的大男孩了。
郁焉正要说话，苏婉婷突然出声，“噔噔，想吃什么菜呀？我好久没做饭了，要不也给你做几个菜？”
“好啊好啊，小艾姐姐我真的好久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孟子桧收起手机，思考了半分钟之后报出了几个菜名，都是以前小艾拿手的。
苏婉婷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你的口味还真是……焉焉姐姐不吃辣，偏偏你和帘帘姐姐特别喜欢吃辣，我以前做菜都觉得烧脑。”
郁焉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
孟子桧突然啊了一声，艰难地扭头去看坐在自己后面的郁焉，“焉焉姐姐，帘帘姐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回自己家了，过几天来找我。”郁焉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你干嘛？一个个都只想帘帘姐姐，把我置于何地？”
“我才没有！”孟子桧没长成个清瘦少年，小时候营养就补得不错，长大了成了个身板结实的小伙，五官耐看，后脖子上落着细碎的发尾——但是一切都不妨碍他像小时候一样嘴甜撒娇。
“我最喜欢焉焉姐姐！”说着，他看了眼红妈，又补充道：“红妈也最喜欢！还有小艾姐姐！我们红园就是漂亮女孩子多，我都喜欢不过来了……”
郁焉伸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点评道：“傻缺。”
这么一闹车上总算不尴尬了，郁焉和红妈聊了几句，苏婉婷和孟子桧凑在一起咬耳朵，没人作妖，倒是安安稳稳到了超市里。
过年超市依旧人多，但是好在这边位置比较偏，人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红妈说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让大家兵分两路走，说完之后问郁焉，“你要带谁？”
郁焉看着孟子桧，“我……”
话没说完，苏婉婷笑着凑到了郁焉身边，亲昵地挽起了她的手臂，“我和焉焉姐姐一组！”
郁焉：“……”
红妈看懂了郁焉那表情背后的意思，拽了拽苏婉婷，“小艾，咱俩掌勺的，还是我们一起吧？”
苏婉婷笑着撒娇，“我就要和焉焉姐姐一组嘛，我们都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红妈，噔噔，你们赶紧走吧，走走走嘛……”
红妈为难起来，“这……”
郁焉突然笑了，“行啊，咱俩一组吧。红妈你忙去，噔噔记得帮红妈推车。”
说完，她推着手推车，径直往前走了过去，苏婉婷的手还在她的臂弯里，人没反应过来便被郁焉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郁焉不想让红妈看见自己和小艾闹起来的场景，推着车往比较偏的角落走了过去，一边还不忘把苏婉婷的手推开，保持着距离，离她远远的。
到了没人的地方，郁焉随手从货架上拿下块毯子来，拎在手里细细地看上面的花纹，察觉到背后有人走近之后，这才出声，“跟我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苏婉婷停在了离郁焉不到两步的地方，她没郁焉高，穿了高跟鞋都得微微仰头才能看见她的焉焉姐姐。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
“说话啊，都这会儿了还怂什么？”郁焉转过身，把那条毯子放进了推车里，垂眼看着苏婉婷，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对于帘的执念存在了几年，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和于帘，就目前来看，是没办法分开的。”
苏婉婷抬起头，看着郁焉。
“你讽刺我，说我和她不能领结婚证，我回复你的那句话也不是开玩笑，我和于帘之间，就是不需要那么张破纸。”郁焉看着没什么表情，“我和她在平海有个家，过完年之后我们会去福利院领养两个孩子，而我们过去八年的感情里，也确实没有出现过第三者这种人。”
“话我给你摊明白了，如果你还是想做些什么来挑战我……我也不介意。”郁焉很想冷嘲热讽几句，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在小艾面前保持住了最后的体面。
“你是小艾，不是别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动手，而是忍着脾气在这儿给你讲道理。”郁焉勾勾嘴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如果还认过去那点情分，就离我和于帘远一点。”